银杏管着公主的这些衣裳金饰,穿戴出去的东西倘如有丧失破坏了,她必得记清楚,是哪一天丢的,要不然将来对不上数她又说不清楚去处,那可就是她的任务了。
公然还是野葡萄比较甜,红山果酸的很,曹皇后咬了一口,眉头都酸的皱了起来,从速喝口水冲一冲那酸味。
刘芳还问她:“那你是有甚么想做的事吗?”
当然这宫里的豆腐,和那城外头人提着篮子卖的豆腐不是一回事。
刘琰吃着鱼肉,俄然想起之前传闻的膳房的一些门道,当作笑话说与曹皇后听。
只怕这会儿母后还没用晚膳呢。
“可饿不饿?有甚么想吃的?”
“不是……”刘琰本身也说不太清楚,当真想了想:“我是感觉,人活这一辈子,大抵总有想做的、爱做的事。”
“我懂,过犹不及这事理程先生也说过。”
她真没想过。
另有明天戴的金饰,莲子数了数,轻声向银杏回报:“银杏姐姐,公主的明珠好象少了一颗。”
“陆轶过节也还忙着办差呢?前次见他还是中秋那会儿,这些日子也没见他进宫了。”
再比如这鱼虾,有人就能吃着新鲜现杀的,有人就只能吃那浓油赤酱袒护了原味的。
公主刚沾上枕头就睡熟了,她们捶腿捏肩的公主也没给折腾醒,可见明天是玩得纵情,累得狠了。
车到宫门处的时候,宜兰殿的寺人从速迎了上来,见着刘琰好端端坐在车里,长长的松了口气:“公主可返来了,这天儿都黑了,公主如果再不返来,娘娘就要打发人出宫去寻了,公主先去宜兰殿让娘娘看一眼好宽宽解吧。”
桂圆放好帐子,从内殿退出来。
车也不消下了,直接进宫就往宜兰殿去。刘琰内心也有些不安――本来明天也玩了大半天,回宫本就比平常要晚,又在城门口处迟误了时候,返来的就更晚了。
刘琰一头扎在曹皇后怀里,小声的认了错,又包管:“下次必然早些返来。”
“……看着也就比桌子高一些,提着篮子很吃力的模样。”刘琰小声说:“当时忘了问她家在那里,也没想起多给她点钱。”
刘芳感觉刘琰这设法有点儿怪。
刘芳说的也没错,可刘琰还是感觉,从现在起她就等着嫁人,嫁了人再生孩子,吃吃喝喝吃苦一辈子……总有哪儿不大对。
银杏小声问:“公主睡了?”
用过晚膳曹皇后也没多留她,叮咛她早晨归去了早些歇着。
刘琰说:“不是太饿,想吃点酸凉开胃的东西。”
刘琰尝着这道凉拌豆腐,跟曹皇后说了阿谁提着篮子卖吃食的小女人。
银杏也没如何在乎,她听豆羹说了,公主明天玩疯了,又骑马又打猎,还钻了林子采了野果,掉个珠子坠子的也普通,跟着的人毕竟不是三头六臂,重视不到也是有的。只要公仆人好端端返来了,丢一件半件金饰不算事。
骑装上头勾了一条口儿,幸亏口儿并不算大,转头让人补个两针,应当也看不出来,大氅下摆沾了颗苍耳子。
曹皇后并没有要怪她的意义,固然她迟迟未归也是挂记,但是只要她好端端返来了就成,犯不着为了这个怒斥她。刘琰也不是每天爱往外跑,年纪越大,人也比起初要慎重了。
英罗从速去膳房传话,未几时晚膳送来,公然有她要的一道酸凉开胃的菜肴。
不是的,刘琰晓得不是的。
不但吃食,其他东西也是一样的。
刘琰还让人把明天在山上采的果子拿上来。善于山林的野果,被洗得干清干净盛在精美的盘子中端上来,曹皇后很给面子,每样都尝了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