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肯了,明天扯着两个孩子,披头披发就闯进宜兰殿里,又哭又闹,寻死觅活的,说大皇子忘恩负义,宠妾灭妻,硬生生要分离她们母子,说要让皇后娘娘替她做主,定要好生管束束缚大皇子,不然她和孩子就没活路,要被人逼死……”
刘琰点点头:“好。”
桂圆直到躺下来头挨着枕头,也还想着这事。
实在不消她叮嘱,抬步辇的寺人也毫不敢怠慢。这些抬杠的技艺都是专练的,挑出来干这活计的个头不能太高,且差未几都是普通高矮,徒弟教的时候,抬的椅子上面放一只浅盆,盆里装着八分满的水。抬完了看,如果水洒出来,那得挨揍。比及抬水都不洒,抬人当然就稳妥了。
“哦哟,那她能肯?”
大皇子妃如果能改……算了,人的脾气哪那么轻易改,俗话说江山易改赋性难移,可见这事儿有多难。
赵语熙返来的时候神采丢脸的的确象个鬼,想也晓得这会儿身子必定还是不舒坦,刘琰不想出来再扰着她安息。可抱病的人原本身上就难受,还要强撑着应酬对答,内心不晓得多腻烦。探病的人不管是出于美意还是保全部面,那不是去探病,那都是给人添病的。
今儿出宫玩了一天,又没歇中觉,这个时候了能不累?
回到安和宫洗漱的时候,刘琰眼睛都睁不开了,幸亏刚才在宜兰殿已经沐浴过,桂圆轻手重脚替扶她躺下,和银杏一人一边放下帐子。
银杏把手里端的灯放下:“因为大皇子妃啊。”
路过清意殿门口,刘琰转头朝内里看了看。
桂圆从速劝:“公主,我们坐辇轿归去吧。”
对于大皇子妃朱氏,曹皇后不管多喜好,但也没有决计针对过她,不喜好就少见几面,归正又不是小门小户,大师住在一个门里,昂首不见低头见的,不免吵嘴是非。大皇子又不住宫里,大皇子妃此人懒怠进宫存候,一个月里也就碰上一回面,平时她关起府门过日子,当家作主说一不二,不晓得多欢愉。
“公主,要出来吗?”
毕竟大皇子连家事都理不平,让他当太子理国事,皇上皇后能放心?
“唉,遇见如许的浑人能如何办?娘娘总不能让人打她一顿吧?怒斥她也是白搭唇舌她也不会听。娘娘没罚她倒不是说要给她面子,总得看在大皇子和两个孩子的面子上啊。不幸小郡主他们姐弟俩,传闻吓得都不会说话了,就这么被硬拉拽着带进宫来,小郡主的鞋子都掉了,一向光着脚的。”
银杏小声说:“姐姐奉侍一天也辛苦了,早晨我带着杏仁守夜,姐姐快归去歇着吧。”
“是吗?怪不得用晚膳的时候看着皇后娘娘精力不大好,你可晓得是甚么事?”
如果大皇子换个老婆的话,桂圆又反对了这设法。平凡人家休妻也是大事,更何况皇家,上高低下方方面面牵涉太多了,再说,她有两个孩子呢。
皇上即位后,不是没有人请立太子,但皇上没应这事儿。
“唉,谁说不是呢,怪不得老话都说娶个坏媳妇要毁三代呢……”
“娘娘必定气着了。”桂圆能够必定:“我刚才在宜兰殿还闻见了药味儿,娘娘必定身子不舒坦。”
“真是作孽。”
桂圆私内心揣摩,皇上不立大皇子,是不是对大皇子妃很不对劲?
出了锦秀阁,刘琰捂着嘴巴,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桂圆这一天下来也有点儿吃不消,腿象是灌满了铅一样,这会儿确切也有点儿支撑不住了。
桂圆和另一个宫女莲子扶着公主坐上步辇,桂圆叮嘱:“抬稳些,慢些。”
“哎哟。”桂圆听了这话从速念了句佛,又说:“她都有儿有女了,其他侍妾就算生十个八个也摆荡不了她的职位,何必动手这么狠。那她进宫来是请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