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香是自小就奉侍赵语熙的,亲目睹着自家主子从封了公主以后,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
“明天请的两位,一名是宝珍楼的,一名是全味斋的。”
赵语熙摆摆手,有气有力的说:“不了,靠一会儿就好。”
“谢大姐姐体贴,已经好了。”
但是自家主子这么到处谨慎,松香这个贴身宫女看着实在心疼。
对于刘芳出丑,刘雨乐见其成,她乃至还会拍巴掌喝采。
赵语熙对京中掌故比其别人都熟,给刘琰解释说:“宝珍楼做山珍最好,全味斋店主和厨子都是南边来的,做水产、海味很特长。”
公主府离皇宫近,她们在车上说一会儿话的工夫,公主府已经到了。
松香内心也明白。
这下世人都不拘束了――大师都是亲戚,蜜斯妹们凑在一起说谈笑笑,连赵语熙也不感觉难受。
松香扶她靠在湘妃榻上,轻声说:“公主,要不躺下歇会儿?”
刘琰前后看看,这半晌没见刘雨,也不晓得她自个儿往哪儿逛去了。
因为她生得美,两三位女人都聚过来跟她说话,向她探听衣裳金饰如何搭配到一起,又提及胭脂水粉来,谈兴勃勃非常投机。
别人实在还好,就是赵语熙身子确切虚,有些支撑不住。借着福玉公主这句话,她就跟侍女去安息了。
别人对吃还不如何上紧,唯独刘琰两眼放光:“真的吗?请的那里的厨子?都会做甚么好菜?”
这风荷轩临水而建,四周的长窗一推开,湖上的清风穿堂而过,格外风凉清雅。这会儿荷花开得恰好,轻风挟着荷香扑人一脸一身,连说话声音里仿佛都透着香气。
“那就是山珍海味都有了?”刘琰乐得很:“大姐你不早奉告我,要不然我早上就不用饭了,把肚子全留在中午。”
毕竟刘芳也是大女人了,还当着其他姐妹,福玉公主如果直言她妆容不当,她面子上如何挂得住。
刘芳再露面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儿衣裳,藕荷色衫裙,外头罩着银线串米珠缨络云肩,脸上也重新匀过脂粉,比刚才那一身儿打扮强出一条街去。
身为公主,对相看这事大可不必这么殷切姑息。这还只是相看就显出一股上赶着的热乎劲儿,将来真成了亲,岂不是要被驸马死死辖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