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贵妃略显踧踖:“本宫只是担忧公主白搭了一番心机罢了。”
宣昭帝紫眸凝墨,逼紧药丞:“昨夜都产生了甚么,你给朕一一说来,好好说,衡量细心了说!”
“那爱妃你说,谁会歪曲国舅?”
药丞抖如筛糠,头埋在地上,半天抬不起来。
“皇上!”翁贵妃猝然从软榻上跌了下来,扑到他面前拽紧他龙袍:“单凭这一面之词,皇上便能信此事当真乃国舅爷所为么?家兄绝无暗害公主之意,这此中必有隐情,请皇上明察!”
凤磬瑶挖苦:“这还甚么都没问呢,贵妃娘娘这结论倒是下的挺快。”
药丞霍然昂首,面上盗汗充满:“招!小的招!小的不敢欺瞒皇上与公主!”
翁贵妃又往药丞看了一眼,心中不安愈涌愈深,她凛色:“公主如何包管,这个药丞说的话就必然能够让人信赖?”
她转而看向跪在地上的药丞,笑意冷如冰花。
如果比例调的好了,毒素便会烈至顶峰,公主也会当场薨逝。
翁贵妃面色煞白:“皇上,公主此时清楚还好幸亏此,那里来的暗害?如果此民气胸不轨决计歪曲,皇上此举,岂不是称了奸人歹意吗?”
在一旁静但是立好久的乔弥,闻得此言倏然抬眸,眉心微敛,看向那药丞。
“一派胡言!”翁贵妃大怒:“空口无凭,当然任你平空假造!”
凤磬瑶冷道:“此人昨日不知是受谁教唆,竟胆小包六合企图进昭阳宫来暗害本公仆性命,只可惜被本公主驸马给刚好逮了个正着,贵妃娘娘现在……是不是心特别虚啊?”
他没敢再说下去,瞿然拭汗,面如金纸。
翁贵妃神采一冷:“本宫不晓得你说甚么!”
“小的是受翁大人教唆,喂公主喝那碗甘草汤的!”
宣昭帝目眦欲裂:“这地契之上,就是国舅府的印章!还说偶然,朕能信爱妃你偶然,可朕如何能信国舅偶然?!”
内监将他手中地契递到宣昭帝手上,宣昭帝看过上面印章,猛地将那薄薄一纸碾进掌心,勃然大怒:“来人,给朕带兵围了国舅府!”
凤磬瑶嘲笑:“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贵妃娘娘急甚么?总归扯谎话是诛九族,企图暗害本公主也是诛九族,二者无甚辨别,不过他如果肯现在就坦白的话,说不定倒是能求得一点恩赦,药丞你说呢?”
宣昭帝沉声:“说!”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小的哪还敢有所坦白?”药丞抖动手从衣袖中取出一张地契:“小的家住松禾街南胡同,家中历代先人都葬在前面那片山上,可不久前钰轩侯世子俄然说要在那边起一座别馆,要移先人宅兆,小的为此怵惕恸哭多日亦无得处理之法,幸得国舅爷,国舅爷找上了小的……”
“……公主重伤回宫后第二日暮时,国舅爷的亲信便找到了小的,让小的在公主用完药后,再给她喝一碗甘草汤,甘草与芫花药效相反,一起服下会在体内产生毒素,虽对凡人不致死,可公主当时伤重,如果比例调得好了,比例调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