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皱眉:“就在半山腰,一个生得端端秀秀的女人,穿戴一身青色衣裳,素雅的很,发上也只别了一支状似莲形的簪子,被十几名黑衣人给围着,我不敢走近,离得远,只模糊闻声甚么公主有令,捆了就是,但是不能伤着,想着此事应当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管的,我便……”
正想要问甚么,俄然听古刹间惊叫声次第响起,浓浓烟雾从屋舍顶上冲天而起,信客仓猝奔下山去,有和尚在叫:“走水了!快救火!”
乔弥大怒,将她手重重甩开:“寺中这么多和尚,你当那都不是性命吗?”
她无动于衷,看着漫天火海,跃动的火光将她眼眸映得冰冷而淡薄,她倏然扬手一掷,将火把扔入殿中,热油滚过的木料,噌地蹿起簇簇火苗,一冲而起。
一间间配房次第燃起,火舌一卷铺天盖地,风势一带连坐成灰。
他手中力道大得几近将她腕骨捏碎,她眼眸泛红,扭转头轻声嘲笑:“烧个寺庙罢了,哪疯得过你?”
“凤磬瑶!”乔弥声音有抑不住的抖:“你疯了吗?”
乔弥突然看向公主,凤磬瑶眉心微敛,今后退了一步,面上有些茫然。
乔弥站在大殿石阶前,看寂静宝相,热气飞灰将佛像浮动扭曲,他疾走几步,偶然间转眸,却见偏殿佛堂外一人紫色长袍,玉冠束发,火舌几近舔着她如玉脸颊掠过。
钟鸣梵唱声寥寥入耳,佛像寂静,大理石阶洁净如洗,香火鼎盛,和另有礼,迎来送往间信客如织。
“你、你……”刘温伯指着她,竟是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刘掌柜感觉本身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可真真是头一次见地到了甚么叫做极致的刁蛮放肆,视性命如草芥!
“老方丈……”
刘温伯心中一动,当即错步拦在了那妇人身前。
“今后出门必然得看皇历择谷旦,太可骇了,上山时遇见黑衣人强抢民女,进香时又摊上寺庙着火,阿弥陀佛,罪恶罪恶……”
刘温伯提着袍角奔上前来,拧着那决计浇的一身水骂:“你这女人真是好生暴虐啊,亏你还是一国公主,我看南莫在你们兄妹二人手里,可真是必定了民生难安!你这一场大火,如果伤到了无辜百姓,我看你不如便去城门上,自戮赔罪罢了!”
俄然一妇人仓促往外奔来,仿佛遭到了惊吓,模样尤其惶恐。
“那又如何样?”凤磬瑶嗤笑一声,漫天火海前容颜明灭,她缓缓别脸看他:“你不是想削发么?我烧的第一间寺庙,便是灵华寺,你去一间寺庙,我便烧一间!”
刘温伯从速换了个神采,三分赔笑,拱了拱手:“夫人刚才说,上山时遇见了黑衣人强抢民女?可否将详情略道一二?”
她回身,目光无碍与乔弥对上,乔弥瞳孔一搅,看火光映覆她面庞,出奇的素净无双,明显这么熟谙,他却像是……从不熟谙这小我。
老方丈赶紧颤颤巍巍的奔向佛堂,慌慌让人打水斥逐。
灵华寺比妙渡庵大的多,和尚不下千,一问之下,竟知老方丈本日已替三名女子剃过分,乔弥踉跄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刘温伯赶紧在背面托了他一把。
凤磬瑶恶狠狠瞪他:“你死我还没死呢!”
乔弥额角青筋不竭跳动,说不出甚么启事,心口闷痛,压得他神采煞白。
捺住波涌的安静一瞬对视,她又走向另一间偏殿,拾起火把,便要再次朝殿中掷去,乔弥足下一纵,猛地上前拽住她手腕,夺过火把掼去地上,“哐当”一声磕响地板,骨碌骨碌滚下大理石阶,在心间一记一记砸下重锤。
那妇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