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刚走出一步,手被人拉住朝后一带,身子一轻,俄然旋入乔弥怀中,硬邦邦撞上他肩头,这一抱就不放手,乔弥扣住她的腰,头埋在她颈窝里,低低喃了一声:“公主……”
他们之间,隔着一层阁楼,中间一个小亭,间隔真是不近,可不管是他说话还是她说话,声音老是清楚入耳。
公主酒盏杵桌,嘲笑:“如何,你还真把她当宝了是吗?”
他站在回廊二楼,眺过雕栏了望,看她很久,她俄然转头,精确无误的捕获到他地点,乔弥眸光动了动,沉默看她氲水眼眸。
月上中天满月,中庭水映雕栏,乔弥排闼,回身见楼外庭中,公主一人趴在石桌上,看樽中酒摇摇摆晃,百无聊赖又形影孤傲。
她歪了歪头,见乔弥仿佛想朝她这边走过来,公主二话不说,拂袖便撤,留给他一个愤恚决然的背影。
乔弥沉默少时:“……这些日子,你便没话想跟我说么?”
公主霍然站起家,肩膀止不住纤细在抖:“那你便持续想着她去罢!这几日你最好别呈现在我面前!”
公主当真几分:“你的宝贝师姐,真的不在我手里。”
乔弥回身想下楼,公主不耐烦:“何需求绕那么大一个圈子,你直接跳下来不就好?”
他似在忍甚么,又不动声色无缺无损的敛去,目光徐落到她脸上:“只要你不动师姐,我不会恼你。”
乔弥没说话,伸手抚着案上酒樽,一下一下,酒色映月,波光动听,他拿起来递到唇边,碰到微凉的杯角,将饮未饮。
乔弥微微抬头,缓缓饮下樽中清酒。
荷菱恍然大悟:“是,公主,奴婢这就去把统统大寺庙都翻一遍!”扭头又往外走。
乔弥似在看庭中风景,漫不经心,隔了好一会儿,他搁下酒樽:“你乖些……”
乔弥顿了顿,还真就撑栏跳下去了,衣袖在空中轻浮,撷下几缕月光,揽清风多少,落地时顺势朝前走了两步,便近得她身前。
公主怔了怔,随后胸中肝火勃发,她狠狠挣了挣,愈挣乔弥抱得愈紧,她大怒:“乔弥你混账!克日来日日为清荷饮醉,做足了情深义重,真当我看不见么?现在又是如何着?醉了将我认错了人?本公主向来不是趁人之危之……嘶!”
公主眸色轻敛:“实在我本身都觉得是我做的,可真的不是我,你也闻声了,我在查。”
公主看他斯须,眸底映出他的倒影,“我说的话,你信么?”
他身上有酒气清醇,嗓音微哑降落磨人。
“有话想问我吧?”她悄悄撇嘴。
公主仰着头看他:“你站得那么高那么远,我如何跟你说?”
公主哀哀地拿扇子敲了敲脑门,烦躁的放动手,不经意间一昂首,对上一双清逸暗沉的眸子,乔弥大略就站在十步远处,定定的看着她。
乔弥别眼:“师姐与我而言,情分分歧。”
乔弥便停在原处,寂静不动,好久后,退了半步抵上身后廊柱,郁郁不语。
公主又闻见那股异化着丝缕药香的寡淡酒气,竟然出奇的微醺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