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是个妖精,一个会食人精血的妖精,京中随便一探听,传言滚滚数不堪数,皆与男人脱不了干系,还及其的驰名。
楼阁连绵而上,画檐飞角四层高,路铺翡翠石,梁顶楠木柱,长阶镀玉粉,粉幔抽金丝。
“我爹是淮安王!”
她立即迈过那玉粉长阶,跨进那胭脂阁内。
香味浓,粉纱重,靡靡声乐纵歌酒。
公主顿时也往四楼看,却见一片红粉纱幔中,那高处的窗棂不过是支开了一角,暴露一截藕粉玉臂,水袖飘摇,扬下一枚轻纱罢了。
荷菱道:“传闻这倚柳栏,是在当初公主你一把火烧光了秦淮河边的统统秦楼楚馆以后,才建起来的,老板娘沈卿是个极美的人,也是一个极妙的人,这些年来,京中很多公侯后辈都趋之若鹭,却还未曾听闻过有哪一个当过她的入幕之宾。”
沈卿啊,那不是一名妓子,那是倚柳栏的老板娘。
她眯眼吐气如兰,神情含混而有几分迷离:“乔小公子,你可还真是忍得啊,怕是……还没吃着呢吧,嗯?”
倚柳栏就建在淮河水上,水下打一百零八根铁柱,支撑上头衣香鬓影,销魂金窟。
“卿卿吾爱,我乃当朝太傅之孙……”
荷菱看向凤磬瑶,公主也是立即朝那席座之上看了畴昔,两名被酒色掏空,面色白的惊人的锦衣公子还在兀自调笑。
公主身上有浑然天成的贵气,艳娇娘有些吃不准,烟波微转,她唇角一勾,笑得素净多情而难掩有几分对付:“您喝好。”
一双柔荑俄然悄悄按在她手上,将酒樽重新压回结案上去。
乔弥立即道:“卿mm。”
“迄今为止,上过四楼的,不过也就两小我罢了,就你们也敢妄图?”
“嘿,孤陋寡闻……”
沈卿懒洋洋倚在窗棂边上,薄粉轻纱,半遮半掩她酥胸傲骨,慵懒而娇媚,濛濛含水的眸子直勾勾地落在乔弥脸上,娇嗔似的勾了勾他衣衿抱怨:“你可还真是不解风情。”
乔弥微微侧眸:“公主的画像,你们必定是人手一幅。”
荷菱前去踩了点返来,难捱冲动:“公主,砸场子不?”
如许理所当然又天经地义地语气,让艳娇娘神情略微一正,不着陈迹地又将她高低打量了一遍。
“卿卿,一片痴心相赋,何时良宵共度?”
乔弥感喟:“多谢。”他目光再往窗棂外看去,遥遥落下,看向那觥筹交叉间一袭沉寂的紫衣,她不知在想甚么,眉眼间有丝愁闷。
乔弥道:“你。”
言喻之?
乔弥赶紧仰身后退半步,“沈、沈执事,你可真是……!”
公主眉一挑,似恼非恼。
微微点头后退,便往四楼去了。
荷菱赞叹:“驸马爷可真是会选处所啊。”
沈卿俄然凑进他耳畔,咬着他耳朵喘气:“你猜,玉翘是如何发明她女儿身的?”
乔弥后退,苦笑:“卿姐姐,我跟你可没甚么风情要解的。”
乔弥移步到窗前,略略往下看了一眼,感喟:“不要转移话题。”
“错。”沈卿掩唇笑了两声,眸子一勾总有几分媚气,她玉颈微扬,翠绿般的指悄悄点上去,撩人似的往下滑,缓缓停在那精美的锁骨上,“……是这儿。”
她心中本是因扔了药而有些心虚的,可如果乔弥当真来了这销魂地儿,公主几近不会踌躇,她必然会再烧一次这秦淮河!
“你没本领罢了,看着吧,等不了多久,爷也会上四楼的……”
大略往席间一扫,却见其间多数承恩客,腰间所悬尽皆紫玉,公主眼皮子下认识微微疾跳一阵,一个倚柳栏,竟皋牢了都城大半以上的王公贵族,实在令民气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