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宫彻夜极静,琉璃灯寥寥几盏晕黄,像是决计的点少,殿门前两名宫娥提着昏黄的带路灯,将门槛前青石铺就的石阶映亮,这般姿势,仿佛在恭候着甚么人。
凤桓矣看她半晌,淡道:“娘娘在其位,便当谋其职。”
倾北祭眉心跳了跳:“凤桓矣,你别给脸不要脸!”
翁贵妃定定看着他,她头发还未全干,端倪染黛,带着沐浴的湿气,她本就生的极美,此时身上只披了一层胭脂色的薄纱,乌黑的肌肤鄙人若隐若现,到处都撩着人欲望的底线。
凤桓矣遥遥的看着那方,俄然又道:“倾儿,你都二十六了,是不是该嫁人了?”
翁贵妃顿时将他抱得更紧了,偎在他怀里喜极而泣,将他胸前濡湿了一小片,她死力想要将凤桓矣留下来,凤桓矣似笑非笑的,只意味深长的留下四个字:“来日方长。”
“你但愿甚么?”凤桓矣打断她。
她美目中是面对宣昭帝时从未有过的情义,流连缠绵的,快将人给化了,仓猝赤着一双晶莹玉足便从软榻上走了下来,忍不住又悄悄呢喃:“你终究舍得来看我了……”
翁贵妃拽紧他的衣袖:“你当真不晓得,我内心到底在想甚么吗?”
这定是九王爷无疑了。
这句话实在棱模两可,翁贵妃扑入他怀中将他腰环住,“我等了你这么久,只但愿你不负我,你晓得,若身边之人不是你,不管甚么后位宝座,我都不在乎,更不想要。”
翁贵妃一窒,眸中蕴出了水雾,她带着诘责:“你是不是从未将我放在过心上?”
“我还觉得你不来了。”翁贵妃从软榻上微微倚直了身子,固然禁止,却还是略显出了几分孔殷。
殿内有雾气氤氲,酷寒的风肆意卷过,仿佛带来了那温软的沐浴香味,甜丝丝的,酒里唇间的樱桃滋味。
“把玉还给我。”她坐在檐角上,向下摊开手,并不解缆。
“是么?”翁贵妃目光半晌也不想分开他。
言喻之冷静地分开他几米远,装聋作哑,淡定的假装甚么都没瞥见。
宫娥悄悄抬眼,瞥见那领口衣衿上绣着的繁复的暗纹,精美的无以复加,这一身气质,绝伦如明珠刺眼,不成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