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来的时候出了甚么事吗?”卫颜漫不经心的问道,目光落到靖安的裙子上。
靖安忍不住感喟,待瞥见他衣衿上的赤色,眼神便更加庞大了,半撑起胳膊筹算起家。卫颜心中一慌,不知是哪来的力量,竟伸手将她往胸膛上一按,一个翻身将靖安困于身下,连番的行动让他痛得喘气,他却也只是紧紧将她困住罢了,既不敢面对又舍不得放弃。
谢谦之清算了下便入宫面圣了。
“我不管,归副本年你要陪我去城郊的庄子避暑!”靖安推着轮椅便往外去,肆意笑道。
厚重的房门隔断了屋外的吵嚷,却也带来浓厚的散不去的压抑之感。
楚丰听罢,沉吟半晌便道:“晓得了,此事孤自会措置。”
“殿下!”朱谦发觉不对,仗剑上前,而随后周边模糊有金戈之声。
最后那几日,靖安颠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到厥后,任你地动山摇她自巍然不动。可到底没经历过长途驰驱,身上另有伤未愈,不久便起了高热。昏黄中仿佛是阿颜在她喝药,复苏时却再没见别人了。而等她的伤七七八八好得差未几时,便传闻荆州城失守了。
靖安眼中一片思虑,而荆州城宽广整齐的门路也逐步映入视线,两旁的商店零散开着,挎着菜篮的妇人远远遁藏到一旁,这一起见惯了战乱不安,陡一见此竟有恍若隔世般的感受。即便还残留着战后的惊惧,但升斗小民有升斗小民的活法,而常常他们都像是坚固的杂草,生命固执。
“请公主前去藕香榭用晚膳!”涵菱接过一盏荷灯,恭敬道。
雄师披星戴月向南行进,马车颠簸得收回吱呀声,仿佛不堪重负。
靖安径安闲主位坐下,对于团扇后的目光全然视若无睹,涵菱模糊有些暴躁,但也不敢再多言了。及有妇人上前搭话时,靖安更是置若罔闻,淡然应之,酬酢垂垂冷了下去。
靖安对谢陵的影象始于他与袁家女人的婚事,止于帝都的上元夜,乃至于再见谢陵时,她脑海里独一的动机竟是谢陵果有儒将之风!而后才对他的呈现倍感讶异,谢陵与卫陌是莫逆之交,人尽皆知,但在谢陵打下荆州城之前,不会有人想到,他竟然会背弃谢家。
“是你说让我考的,不然要我考些甚么?”谢谦之无法道,眉眼间却有笑意。
霜色的齐腰襦裙有些大,层层叠叠的鲛纱上是金线绣的牡丹纹,大朵大朵的由腰间一起盛放而下。双刀髻上饰以华盛、花钿、金步摇,虽薄施粉黛,却也分外昌大了。黛眉微蹙,靖安的目光叫涵菱有些坐立难安,硬着头皮引靖安出了白栀馆,早有两排执灯侍女等待在外,朱谦也安设好城东的驻军赶来复命。
藕香榭尽是女眷,朱谦天然不便相随,只望着靖安的身影袅袅娜娜,渐行渐远。
“啊!哪有这么考的,那不是得全背下来才行?你清楚是用心刁难我!”靖安直起家子,气恼道,拽着轮椅晃啊晃。
巧儿悄悄叩门,徐姑姑将世人迎了出去,谢谦之近前一看,那禁卫军已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想再扣问些甚么怕是不成能了,也不知靖安是出动了多少人才逃出这一个,万一轰动了卫陌。谢谦之有些烦躁,对于卫陌他们都知之甚少,虽感觉靖安无性命之虞,但谁又能确保卫陌不会恼羞成怒呢。
如梦初醒般,卫颜这才发觉这不是半夜梦回时的幻景,怔怔的低下头望向靖安。
涵菱沉下眼,语带威胁:“家主让我转告您,太子殿下正在前厅宴客,公主如果不适我等自不敢勉强,恐怕就只能劳累太子代为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