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酒歌白了他一眼,没有开口,顾寒陌道:“大哥从未提及你初上疆场的事,本日既有雅兴,不如同我们讲讲?”
顾述白笑着看他二人,目光一转,俄然看到远处地平线上几骑飞奔而来,马蹄带起阵阵黄沙。
带着明黄徽记的绣凤马车,车里非常宽广,足可包容七八人宽坐,另设有坐榻和矮几,茶水暖炉俱全。
他摆摆手,目光只盯着来使,“你说的但是真的?”
“你还说?”
他带兵杀了个痛快,把两个弟弟丢在侧翼城池严峻得半死,这叫甚么兄长?
“去竹关送信的人,是否已经解缆了?”
“二弟就别再怨父亲了,你看看三弟,他如何就不抱怨?你应当光荣另有三弟和你惺惺相惜,当初我被父亲折腾得三天三夜不敢睡觉的时候,连个筹议的人都没有。”
仆人拱手道:“已经去了,大人另有甚么叮咛?”
这么多年,陛下曾顾忌过他,思疑过他,到底没有真的伤害过他。
来使低头拱手,“有季垂白叟手术为证,部属不敢扯谎。”
顾述白和他们谈起最后那场决斗,非论他的口气多么暖和,听在顾酒歌耳中都是赤裸裸的夸耀。
别觉得他们不晓得,最后一战的前锋上姑息是顾述白!
五百人的步队鸦雀不闻,世人有条不紊地各自上马,持续朝帝都赶去,连小小的玉扶和瑶蓝都毫不拖泥带水。
就算是顾家军的精锐,这么点人手也不成能挡得住北璃的军队南下,不过是吃准了他们不会南下罢了。
用心为之么?
他出征之前,陛下还顶着朝臣的非议册封了顾酒歌和顾寒陌,对顾侯府极尽荣宠。
老金低头一看,“我如许的如何了?我如许的如何了?我不就发福了些,肚子大了些吗?这叫将军肚,你懂不懂?”
顾怀疆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闻声外头的动静揭开帘子一看,很快又放下了。
“你想如何不承诺?好啊,你还敢对大哥脱手!”
“西昆嘛……”
玉扶点点头,“是啊,我的封邑镇江就在东灵和北璃的边疆。我曾翻阅册本检察过,镇江身为边疆重镇,守军不过五百罢了。”
他话音刚落,一声爆喝如高山惊雷,在他耳后响起。
既然他传来了手札,那必然是极要紧的事情。
顾怀疆没急着拆信,反问阿谁传信的来使,来使一愣,“顾侯爷还不晓得吗?”
仆人不敢多问,双手接过函件揣进怀中,“是,主子这就去!”
群臣都环绕在宁帝灵前时,季道公趁人无妨,伶仃走到大帐一边。
在虎帐中这一个月过惯了艰苦的糊口,现在享用着这些,真是神仙般的清闲。
要论力量沉厚,少年人一定比得上他们,要论身形灵动他们就输了一大截。
说着从怀中取出函件,“这封信是老夫亲笔所书,顾侯认得老夫的笔迹。必然要把这封信亲手送到顾侯手中,明白了吗?”
这杀千刀的老金,差点把他耳朵震聋了。
顿时之人身后背着令箭,见到顾家军旗号直朝此处而来,世人都朝阿谁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