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扶忙跟着出来,便见顾述白和顾酒歌等人赶来,世人进屋就看到顾相和顾宜呆呆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殷朔。
老皇叔等人仓促朝宫中赶去时,已近傍晚。
玉扶天然乐见陈阁老身子无碍,可她更加明白,宁承治要废内阁,不就是为了不听陈阁老的劝谏么?
玉扶正筹算出来,听齐舟的声音大为惊奇,凑上去看了一眼,忍不住挑起眉梢。
再把那人正面翻过来细看,吓到手里的灯笼差点掉到地上!
“如何了?”
世人印象中的殷朔老是带着凶险的笑容,算计的眼神,头一次见他不省人事的模样。
下人把殷朔放在榻上,脱去他沾了雪粒的外套,又用热水给他擦了手脚。
玉扶点头应道:“陈阁老病倒了,内阁被废这件事朝中还在胶着,我总得去看看他。幸亏陈公子是个聪明人,阁老的身子暂无大碍。”
忽见巷子口有个崛起的黑影,像是一小我躺在雪地里,他的手踌躇半晌,马车里的人已有发觉。
玉扶道:“想来是喝多了栽在雪地里,幸亏我们看到的早,他只是昏睡没有大碍。”
他却像感受不到酷寒似的,一双手冻得青紫生硬,就着路边人家挂的红灯灯光往前走,未几时手就扶不动了,渐渐倒在巷子口的雪地里。
“哎!”
若当初看到的时候就晓得他是殷朔,或许玉扶还要踌躇半晌。
不想才走到门外,便见顾相和顾宜杀气腾腾地赶来。
马车四角挂着银铃,车夫戴着厚厚的毡帽,戴羊毛手套的手里握着缰绳。
“不可!”
为君者不想听谏言,朝中有再多忠良,都抵不过一个奸佞。
车夫道:“齐管事,这是蜜斯在路上瞥见的倒在雪地里的人,怕他冻死以是捡返来了。”
雪渐渐铺在他身上,直到将他的背全都覆盖,沉寂的巷子里没有一小我。
齐舟喜得直念佛,“那就好,那就好。陈阁老身子康泰,朝中也能多一个忠良大臣劝谏陛下!”
“你畴昔看看,若真是小我就把他放车后架上带归去吧,彻夜的雪小不了,躺在雪地上会冻死的。”
“二弟。”
殷朔笑着抹抹唇角的酒渍,嘴角弯成一个讽刺的笑容,“平凡人家另有围炉之乐,我贵为丞相却在团聚佳节被父亲斥责。没有一个亲人与我同心,纵有美酒好菜又有何意趣?我不过是一个,被赶出门的不幸虫罢了。”
“五哥六哥,你们别打动!”
“小玉扶,传闻你抓到了殷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