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叩见陛下。”
齐大人迷惑地蹙起眉头，季选贤道：“我当真看那些文书，实在不是为了找到顾侯通敌的证据，我晓得这底子就找不出来。我是想找到捏造那些证据之人的线索，包含一开端的那封揭露信到底是谁写的，我们到现在还不晓得。”
幸亏他原也不筹算对月狐做甚么，便道：“陛下，你方才在齐大人面前表示得太冲动了，反而显得做贼心虚。你是天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臣替你做了那么多顾侯通敌的证据，你何必心虚呢？”
齐大人想了想，“是啊，畴前老丞相不就是此中之一吗？另有谁的气力能薄弱鞠问堂丞相呢？”
季选贤放下文书，略活动了两下筋骨，坐到齐大人身边，“齐大人别曲解，家父抱病不问朝中之事，天然没和我说甚么。至于我……我和齐大人一样信赖顾侯的品德。”
“朕听闻，御史台接了一桩大案，如何齐卿也不来禀报朕啊？”
宁承治内心憋着气，暗骂这个御史中丞蠢到家了，御史台这帮老东西都是这么固执不化，不愧是季道公阿谁老妖精调教出来的。
齐大人晓得他骂的是本身，更加明白他这是恼羞成怒，故而挺直了腰板，“微臣痴顽，敢问陛下，微臣何罪之有？”
不想这个齐大人更加没眼力见，他暴躁地走来走去，好一会儿才开口，“朕的意义是，你还没有细心查顾侯的事情，如何就说不失实？说不定是真的呢？通敌叛国事多大的罪，你随便查查就敢说他无罪？如果最后证明顾侯有罪，你齐大人是不是要给他陪葬？！”
他还没把话囫囵说完，忽听外头传来脚步声，一队宫人出去传旨，“奉陛下口谕，召御史中丞齐大人御书房觐见。”
宁承治从榻上起家，顺手在书案上拿了一根羊毫，走到圆窗下逗金丝笼里的画眉鸟，“除了顾侯的那件事，朝中另有哪位大臣的事算得上大案啊？”
齐大人差点脱口而出这句话，幸亏没有说出口，他勉强拱手，“那陛下有甚么好发起？”
宁承治俄然道：“对了，你方才为何让朕应允大理寺协查？大理寺阿谁裴正出了名的朴重，人如其名。另有阿谁查案非常短长的调查署，把这件事交给大理寺来查，只怕会坏了我们的打算。”
不管如何样，有大理寺一同卖力调查，顾怀疆的黑锅能更快洗清。
不晓得是因为脸上的伤好得差未几了以是高兴，还是因为召见齐大人的来由而高兴。
季选贤踌躇半晌，“那好吧。齐大人方才说幕后之人气力薄弱，请齐大人细想，御史台从先帝期间至今，气力多薄弱的大臣我们没动过？”
“柳快意？”
陈出岫替陈阁老拍着背，后者狠恶咳嗽了一阵，断断续续道：“陛下竟然听信殷朔的谗言，不问过内阁就撤了大理寺卿裴正的职。美其名曰升官，却把如许的忠臣打发去做闲职。反倒是阿谁不着四六的柳贞，他凭甚么做大理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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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承治猎奇道：“你说的人选是谁？”
他忍不住额头冒汗，躬身拱手，“回陛下，臣站着回话便是。陛下召臣有甚么叮咛，臣必当经心极力完成。”
宁承治哈哈大笑，“这只破鸟，每次都要朕逗好一会儿才会叫。要不是唱歌好听，朕早就不耐烦逗了。”
季选贤笑了笑，不置可否。
“父亲，您要好生保养着，天大的事也别起火。”
陈阁老渐渐站起来，一手捂着胸口，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打量陈出岫。
殷朔胸有成竹，“臣早就有了一个比裴正更合适的大理寺卿人选，预备举荐给陛下。陛下随便找个由头把裴正调离原职，再把这小我换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