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口气听起来没有歹意,顾寒陌顺手拈起一块点心,边吃边答:“是,我是顾家行三的顾寒陌,场上是我二哥顾酒歌。”
朝中替顾侯府说话的大臣已经被殷朔肃除得差未几了,宁承治一味服从殷朔的勾引,落空本身的主意。要想让顾侯府世人洗清罪名分开监狱,实在不轻易。
他自称微臣而非罪臣,可见是不认通敌叛国的罪名了,还要向宁承治提前提,莫非是放了他们顾侯府一家?
细心看,他的眼睛有些像玉扶,又圆又黑,笑起来像新月一样弯弯的,眼底总有清泉流过。
像是一张纸条卷成小小的一卷,他蹙着眉缓慢昂首,姬成发调皮地朝他眨眨眼。他立时会心,将那小小的纸条收进袖中,不动声色地吃完剩下半块点心。
姬成发是用心让宁承治把顾侯府的人带出来的!
他的话说完,宁承治的脸完整绿了。
“北璃的储君是从西昆来的,昨日众臣陪那小公子游西湖的时候,他亲口说那位储君先出使了西昆。你替朕探听一番,他去西昆做甚么,是否成心和西昆建交?最要紧的是,必然要刺探出北璃对东灵和西昆两国的态度,到底更靠近谁?”
殷朔不知从那里俄然冒出来,“陛下,比武场已经筹办伏贴,就等陛下畴昔了。”
这话说得很张狂,宁承治闻声也忍不住笑了,心道凭你只怕还没有这个面子。他也没有说甚么,不过是小孩子一时玩话,说不准转头就忘了。
宁轩哭笑不得,这孩子公然人小鬼大。
“有!谁说没有?!”
宁承治本来也没筹算措置,想了想顾侯府余下的除了那些下人也就剩一个玉扶了,他当然不会措置玉扶,便点头承诺了顾酒歌,“朕承诺你。”
宁轩扭头一看,场上高大威武的北璃军人,拳头足有一个铁锅那么大,一拳畴昔就把东灵军人的脸打歪了。
顾酒歌朝他拱手谢恩,又转向在坐的诸位大臣,包含北璃的使臣一行,“陛下本日的话,在坐大人和北璃使臣都是见证。君无戏言,微臣谢主隆恩。”
顾酒歌和顾寒陌朝他看去,见面前一个半人高的孩子蹦蹦跳跳的,在宁承治面前说话也一点礼节都没有,想必就是殷姬媱说的北璃使臣了。
说罢顺手从一个御林军兵士手中提起剑,飞向场中的北璃军人,两边敏捷缠斗在一起。
他到底是谁?他为甚么对顾侯府的人这么在乎?北璃到底在打甚么主张?
宁承治坐在上首面色不佳,再听到姬成发大声喝采,贰内心更不安闲,“甚么草包也选来比武?快,再换一个妙手!”
“三弟,那是甚么?”
宁承治吓得朝后退了一步,他晓得顾侯府世人武功极高,却不想顾酒歌的武功高到这个程度。
两方第一个军人各自上场,世人的目光都盯着场上,姬成发俄然道:“宁帝让你来问我甚么,你快点问,一会儿打起来我可就没表情答复你的话了。”
公然,姬成发俄然从座中跳起来,“打他!打得他变猪头!不要客气!”
顾酒歌看向顾怀疆,隔着一道栅栏,顾怀疆面色几经变幻。
“陛下和宁堂叔在聊甚么呢?”
此话言下之意有二,其一,他顾侯府是明净的,只是为了忠君和庇护别人而死。
殷朔却一向盯着姬成发,总感觉他这话是用心说给大师听的,让人觉得他和顾侯府之间,不过是“欢畅了便给你随口讨情”的干系。
宁轩回到席中坐在姬成发身边,算是陪客,姬成发的位置和殷朔相对,代表的是东灵对北璃的待客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