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靠近东灵北地边疆,火食希少,天然的风景没有一丝野生穿凿,独占一份野趣。
顾述白回想起当时,喃喃念叨:“金井栏边见羽仪,梧桐树上宿寒枝。五陵公子怜文采,画与才子刺绣衣。饮啄蓬山最上头,和烟飞下禁城秋。曾将弄玉归云去,金翿斜开十二楼。呵……这首诗的确应了我现在景象。”
他说玉扶的处境没有看起来那么荣光万丈,他说北璃朝中的景象没有他们设想的那么轻易……
月狐忙道:“啊?对!天枢那小子最听我的话了,他又拿你当好朋友,说甚么也会教你的。”
玉扶淡淡看他一眼,沉默不语。
营地四周点起篝火,火光摇摆当中,玉扶身后的影子越来越长。
玉扶随便拣了一块洁净处所坐下,“看来我反面大师说清楚,反倒让大师内心都不舒畅,不如说清楚了好。”
他悄悄一笑,将锦被盖过她的肩头,以免她被夜风吹得着凉。靠近她身边的时候,他终究听清了玉扶在梦话甚么。
顾寒陌顿时回绝,“何必如此费事?我的伤势我内心稀有,别这么劳师动众了。我看这几日陈大人很焦心的模样,仿佛很想快到回到北璃,是不是北璃朝中有甚么事急着要你归去?我们还是别在路上担搁了。”
马车里,玉扶缓缓展开眼睛。
顾述白眸子微眯,望着她的影子,模糊有一种越来越远的预感——
她想着想着,渐渐进入了梦境。
不远处一条小河波光粼粼,潺潺的流水声叫民气旷神怡。
陈景行慢腾腾地走过来,闻声玉扶的话坐到世人边上,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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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行难堪地看了玉扶一眼,“殿下,天大人的信里,说不定有些不该臣看的东西。”
他再把信放下的时候,玉扶早就走开了。
顾寒陌急道:“那我们更应当尽快赶路回北璃才对,你畴前未以北璃储君的身份行事便罢,现在既然用了这个身份,天然到处受北璃朝臣存眷。若你在外持续逗留,只怕朝中大臣会有所非议!”
月上中天,顾述白将顾寒陌扶到马车上歇息,走到玉扶的马车边上想看看她是否安睡。
这句诗里暗含的,不但是玉扶的名字……
他一条胳膊换顾怀疆的性命,这笔买卖划算得很。
她回绝道:“不可!三哥是天生的武学奇才,将来我还希冀你健健全全地为我北璃效力,我如何能让你的胳膊废掉?另有大将军,大将军的身子你们也不顾了吗?”
说罢举起碗一饮而尽。
顾述白一怔,回想当时本身花灯上的画,顾寒陌已道:“大哥的花灯是凤凰浴火重生,正应了画上的征象,大哥死而复活。”
但人力不会毫无感化,人总要去争夺本身想要的东西,而非囫囵等候天命的安排。
顾述白道:“记得。当时我总感觉那花灯古怪,又想不到到底那边不对。厥后遇见陛下把花灯放在了玉膳楼,便忘了想此中古怪了。”
莫非北璃朝中产生了甚么变故?
夜色中,顾酒歌和殷姬媱在河边说话,玉扶已经在马车里睡下了。
月狐将马车帘子用丝带束起来,指了指外头,“幸而一起往北气候越来越风凉了,不然他的伤势只会更加恶化。这刀伤伤到了筋骨,不能好好疗养我也不敢包管能规复如初。”
可惜他们当时看不懂,就算懂了也无能为力,人力何故逆天而行?
他用左手抚上本身受伤的右臂,“我记得清清楚楚,那画上的鹰伤的就是右翅。”
玉扶和月狐轮番在顾寒陌的马车里照顾着,给他换药喂药,随时重视他的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