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是肺腑之言,可他的面色看起来没有一点担忧,莫非他就不担忧回到北璃会遭到惩办么?
他拍拍顾述白的肩膀,“你放心,如果出事我必然会为你讨情的。以我在北璃血战疆场几十年的功劳,陛下如何也会给我一些面子。”
平心而论,他和包太傅、天云破都是在北璃最危难之时撑起朝局的人,固然文武有别、职位分歧,为国效命的功劳却不分高低。
也没有。
玉扶让她直说甚么?
远远的,班师之师的旗号在秋风中猎猎飞扬。
她随便地斜倚在栏边,亭外站着侍立的宫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又不敢落在她身上。
欧阳骐看他一眼,“太师也担忧吗?我觉得你会很乐见其成。”
他不开口,玉扶仍然由着他,只是别开了眼看向亭外的大臣们。
而他在顿时望向亭中的华服美人,亦是一样的设法。
七月。
“是不是陛下要措置顾大将军,他恼羞成怒挟制了陛下?”
欧阳骐一时语塞。
顾述白道:“我们的粮草还剩很多,归正吃不完,为甚么不能送给百姓?”
顾述白终究忍不住低声道:“还要持续演下去吗?”
他倒是会卖好。
顾述白笑着拱拱手,“那我先谢过欧阳将军了。只是不知将军的面子和包太傅加上天太师的面子,孰轻孰重?”
那些等着看好戏的大臣们见她看过来,立即假装恭贺欧阳骐,说些本身也不晓得在说甚么的恭维之语。
顾述白拱手作揖,“多谢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
欧阳骐见状见机地退出亭子,用心将外头的大臣们引得远了些,不让他们打搅玉扶伉俪二人的说话。
叛逆兵头领殷朔病入膏肓,其部属策动兵变,带领叛逆兵残部向欧阳骐雄师投降。殷朔病中吃惊而亡,享年二十四岁。
欧阳骐率雄师挺进岭南十万大山,直逼叛逆兵驻地,却并没有大肆打击。
只是喊痛,没有叫顾述白放她下来。
“哈哈哈,那我就这么去奉告兵部的人了,不过他们如果问我是谁给的银子又是谁说的这话,我该如何答复?”
顾府却很快命顾酒歌送了一千两银子到兵部,美其名曰是担忧前些时候战事繁忙国库不敷,特地捐募银两。末端还弥补一句可用来采办军粮,兵部之人一听就晓得是如何回事了。
她又千娇百媚,叫人多看一眼就唯恐失态。
大臣们嘴上说着恭贺欧阳骐的话,耳朵却一向重视着亭中的意向。
说罢独自将她抱起放在顿时,众臣尚未反应过来,顾述白已抱着玉扶策马朝城中而去,留下一众大臣在原地眺望马蹄黄沙。
天云破:“……”
他说收下,兵部其别人哪还敢置喙?
瑶蓝歪着脑袋想了半晌,也没听懂直说是甚么意义。
那声尾音上扬的“哈?”既放肆又敬爱,天云破忍不住笑。
顾述白一起用军粮布施哀鸿,动静传到朝中,众臣脸都绿了。
不但顾述白,连欧阳骐都非常动容。
瑶蓝噗嗤一声笑出来,不晓得是在笑玉扶的“直说”,还是笑天云破的了解。
瑶蓝理直气壮,“我如果甚么都问陛下,那不是显得我很笨么?你这小我真不晓得为别人考虑!”
……
欧阳骐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抚他,“我们一起返来,他一向表情大好的模样,把军粮当作自家粮食一样随便派给费事的百姓。我觉得他是破罐子破摔,没想到我焦急得很,他不知甚么时候早就跟陛下和解了。”
“拜见陛下。”
他的风韵气韵无一不美好,叫人望上一眼就忍不住移开目光。
玉扶被他的铠甲硌疼,忙锤了他两下,“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