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将领站在最强,微微眯起眼睛朝远处看去。
顾述白仿佛看出他的心态,笑道:“欧阳将军,就和我一起去吧,归正你现在闲着也没事。”
师爷朝下首深不成测的海波看了一眼,咽了口口水。
黑影仿佛越来越大了。
……
“这……”
军旗猎猎,策马扬鞭的将士从都城东城门解缆,一起扬起烟尘。
桑夷国使臣初来乍到之时,满朝文武皆以轻视之意相待,唯有玉扶感觉他们古怪。
兵出都城,民气是安抚住了,朝堂的民气却不安宁。
远方的雾仿佛越来越浓了。
现在究竟证明,他们不但有古怪,另有狼子野心。
“此番调兵是前去我北璃东部本地一线的城池设防,是陛下圣意,体恤本地一线的百姓。北璃近年屡战屡胜,兵力充沛,故而陛下更加看重边疆设防。并非战事,请父老乡亲们不必担忧。”
让他厚着老脸去处一个年青的小将就教,他还真有些不美意义。
他只好道:“臣虽不通,幸亏年青学得快,这就去处有相干经历的武将就教。”
纪将军闻言倒罢了,“算了,只要他能把我叮咛的事情办好,今后海上就别带他来了,免得把人吓坏。”
“是啊,现在四海升平,陛下很快就要一统九州了,那里来的战事呢?”
纪将军站在船面上批示,面前庞大的海上舰队让他惊骇,可他不得不稳住身形极力应对,同时等候岸上的援兵到来。
作为一个不通海战的武将,顾述白道:“假定,桑夷国使臣乘坐的那种巨轮,他们派来一百艘。每一艘上面有一千兵士,我们该如何迎战?”
面前的庞大船队敏捷放开,构成极具进犯性的阵型,比世人先前所看到的船只更多,更具有章法。
船上的兵士都镇静地看那艘巨轮,那样的庞然大物,大到不该呈现在六合间,不是海市蜃楼是甚么?
纪将军在他身后摇了点头,朝身后的部属道:“此处离岸并不远,本将军能够脱了甲胄游归去。可这海边州府的师爷,竟然连划子都不敢乘,如此畏水,府台如何派他来帮手本将军呢?”
或许是朝臣们垂垂认识到桑夷使臣演的戏有多深,或许是玉扶关于海战的谈吐太令民气惊,或许是对于未知的惊骇……
兵士们精力抖擞,宏亮的声音很快被海风吹散。
欧阳骐老脸一红,没吭声。
师爷闭了闭眼,一副豁出去的模样,颤颤巍巍地上了划子。
将士们一愣,紧接着敏捷遵循号令行事,弓弩手围着船沿站了整排。他们手上的强弩射程远、穿透性强,是北璃军中最好的弩箭。
都城的百姓很少见到这么大范围的调兵,皆非常纳罕,觉得东灵或是西昆又出了甚么乱事。
京兆尹衙门的人敲锣打鼓,站在榜文前为百姓们解释。
海上一阵强风吹来,雾气稍稍淡去,里头仿佛呈现了甚么东西。
都说女人的直觉是不讲事理的。
只要对方的舰队进入射程,他会立即命令弓弩齐发,先发制人!
“驾!驾!”
说罢看向他部属的兵士,朗声道:“你们都是我参虎帐里千挑万选的,熟谙水性熟谙海情的兵士,个个都是精英!此番从都城来此设防,看似苦差,实则是你们建功立业的好机遇!诸位切不成懒惰,凡是有功者,本将军必然上书禀告陛下,论功行赏!”
身后,台城府衙的师爷上前道:“纪将军,统统的岗哨都遵循您的叮咛,已经安插起来了。您请看――”
船顶上的烽火升起,岸上的岗哨看到烽火,立即告诉军中备战。
顾述白也几近成日和拂晓等对海战有体味的将领在一起,体味海情,阐发海战和陆战的分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