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疆拿到折子，只看了一眼，嘴角翘起笑意。
那两个御史面色大变。
那折子里夹着一张拓下来的军报，宁帝认得，那是顾怀疆的笔迹。
“顾侯爷，您说您的暗号只要顾家军认得，我们天然不认得。那这张军报是真是假，岂不是由着您顾侯爷说吗？”
这件事也的确和他无关，他是御史台的首官，可那两个弹劾顾怀疆的御史底子没有和他报备过此事。
顾怀疆看到了宁帝了眼神，君臣隔空对视很久，中间的大臣严峻地等候成果。
顾怀疆被弹劾已经是令人震惊的异事，他们竟然还说有实证？
“臣具表弹劾大将军侯顾怀疆，非战时私动边关守军，企图不轨。且西昆与我东灵鸾约缔结，和亲公主就在路上，此举有粉碎我两国邦交之嫌，其心可诛！”
“好大的胆量！”
固然没跪成，情意是实打实的。
但是，朝堂不是疆场，这里本就应当是文官的主场，很多文官是敢怒不敢言。
“调驻守竹关三万顾家军，速至渭州。”
估计是不敢，他年纪悄悄在朝中根底不稳，一上任立即去顾侯府负荆请罪的人，哪敢对顾侯府动心眼？
敢在宁帝对顾怀疆圣眷最隆的时候明目张胆弹劾，没有两个有分量的人站出来，是不成能的。
宁帝早已认定是这两个御史的错，不耐烦地翻开折子一看，顿时面上像打翻了调味瓶，酸甜苦辣皆有。
站出来的是御史台的两个御史，一个姓夏，一个姓冬，都是老面孔。
季道公朝文官最上首的位置缓慢瞄了一眼，没有开口。
不是本身，那是谁给他们这个胆量的呢？
两位御史立即低头拱手，待宁帝说完以后，惶然道：“陛下，我二人并非道听途说，而是确有实证啊！”
假的？
宁帝想了想，确切有这么一回事，“朕当时担忧真假军报会弄乱，你说无妨，真的军报上有只要顾家军之人才认得的暗号，毫不会错。”
实证？
夏御史从袖中取出一本折子，躬身呈上，高公公从他手里接了送到宁帝御案上。
当初殷兖在的时候，尚不能和顾怀疆比肩，要屈居人下，何况是殷朔这个长辈？
私动边关守军不是小罪名，这两个御史说得有鼻子有眼，也不像随便构陷。
呸，动了顾怀疆，占便宜的是他殷朔，这算哪门子对本身的礼？
即使朝中很多人夸奖他行事慎重，脾气谦恭，更胜乃父，到底辈分摆在那边。
顾怀疆并不惊奇，稳稳地走出来，拱手一礼，“回陛下，此言为子虚乌有之事，臣竟不知本身何时变更了边关守军？”
顾怀疆所答非所问，“陛下是否记得，去岁西昆使臣入都，臣府中的军报差点失窃？臣当时和陛下筹议了一个别例，每次通报军报之时真真相掺，由几路传令兵士额别通报？”
殷朔几不成闻地蹙眉，暗自朝两人使了个眼神。
都御史季道公端方站在原位，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干己事不张口的模样。
二皇子垂着头，略一回身眼角觑着殷朔。
宁帝道：“顾侯，你细看看，这是不是有人仿照你的笔迹写的？”
如果证据坐实，私动边关守军，这个罪名足以满门抄斩……
顾怀疆点点头，笑着把手中那张拓的军报扬了扬，“这份变更边关守军的军报，的确是臣亲笔所书。不过上头没有顾家军独占的暗号，它是一张臣用来利诱仇敌的假军报。”
没想到他不但动了，还是极大的手笔。
宁帝病愈以后，重将轻相，朝堂中民气中稀有。
他庞大地看了顾怀疆一眼。
宁帝怒道：“你们二人身为御史，虽有传闻议事之权，也不能听到甚么胡言都到朕跟前弹劾！顾侯是堂堂正一品军侯，你们不经查实也敢到朝堂上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