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了玉扶的手,两人抢先出了门。
“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哪怕你不肯叫我一声父亲,在我内心却把你看得和你哥哥们一样重。”
族老对着玉扶,还是很有敬意的。
厅中只剩下顾怀疆和顾寒陌。
如果连先祖祠堂都进不得,何谈一个宠字?
本来不但是顾侯府,族中其别人家为了等他们,也推迟了祭祖之事。
人群中俄然挤出来两个个微胖的少年,拍着巴掌援助玉扶。
“但是,我听苏姐姐说,大姑母都没进过顾侯府的祠堂呢。”
如许的女人,得人疼是应当的。
顾侯府的世子被刺杀不是小事,他们亲眼看到顾述白好端端地站在跟前,才放心下来。
俄然被嘉奖的顾寒陌,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他哪儿是把玉扶看得跟他们一样重啊?
顾怀疆道:“长姐尚未出嫁的时候,府中是老侯爷主事,他的号令我不能违背。长姐出嫁以后,我曾让她同进祠堂祭祖,她守着老侯爷在时的端方不肯进。现在顾侯府是我做主,这等成规早该拔除。”
世人一听顾怀疆这话,就晓得是谎话。
“我东灵诗书礼教传家,男女各守阴阳当时,各安本分。女子必然不成进祠堂,这条端方毫不成破!侯爷怎会如此胡涂,唉!”
玉扶也不是很想进,只是听他这话辱及顾怀疆,一时不平。
看起来灵巧和顺的少女,乍一开口,波澜不惊,却似有万均雷霆气势。
清楚比他们更重!
若不说她是顾侯府的养女,只怕世人都会觉得她是顾怀疆所出,单凭这股气势,和顾怀疆一模一样。
“父亲,顾宜累了,我先带他归去洗漱!”
顾酒歌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顾宜挣扎不开,呜呜地抗议。
顾述白道:“玉扶,父亲身有父亲的事理,你就依了吧。走,先归去洗漱换衣。”
“侯爷为了等你们返来,连除夕的祭祖都推迟了。我们干脆也等着你们返来再行祭祖,一家人团团聚圆的才好。”
何况她确切才调昭昭,又灵慧灵巧,听闻还救过顾怀疆的性命,这一次也是她赶赴常州府解了顾述白身上的毒。
“玉扶说的没错,她那么聪明都不能进祠堂,那我们出来做甚么?祖宗才不想见到我们呢!”
“小玉扶,快走,大师都在等着了!”
剩下世人面面相觑。
玉扶淡淡道:“你们说女子不能入宗祠,你们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知西昆有女将,勇猛铁血不输男儿。北璃有女相,执掌朝纲逾十年!你们既然这么看不起女子,为何要说顾氏一族向来是以严教子,以宠待女?大将军一世英名,谁敢说他胡涂?”
“大将军,我也要去吗?”
“甚么?哪有女子进祠堂的?”
“这个天下上有甚么事,是男人做得,女子必然做不得的?”
也难怪,每年祭祖都是合族一同祭奠的,少了顾侯府这一家,便显得不美满了。
她想了想,道:“我传闻东灵的端方,女子是不成以进家中祠堂的,哪怕出嫁以后也不能进夫家的祠堂。大将军让我出来,会不会坏了端方?”
顾相和顾宜等人带着玉扶过来,族中的几个长辈上前问候了顾宜,得知他身材无恙甚是对劲。
顾相一下子重视到了重点,顾宜忙道:“这算甚么?大哥身材还没规复那几日,玉扶她――”
干脆他们就等了几日,总算等得顾述白他们返来。
“六公子,你不晓得本日是来祠堂祭祖的么?如何把玉扶蜜斯也带来了?”
那才是顾侯府真正的蜜斯,和顾怀疆一母同胞,血亲手足。
听闻顾述白等人返来的动静,族中长辈都来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