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一手环住赵清颜的腰,一手将佩剑握紧。今后退了几步,却被逼向了墙角。
这长衫还是一年前他方才当上大主管,外务府发给他的那套,从当时起就没见过他穿别的衣服。就连严格寒冬,也只是套着这件长衫扛到春季。偶然他会帮着做一些粗活重活,这身衣服早已被磨得陈旧不堪。
“女人不如看看这桑蚕丝绸缎,这是本店压箱底的宝贝。质地轻浮透气,女人刚好能够用这绸缎裁制几件裙裳。”
“是啊,还是让鄙人再挑些别的……”
府上也没少给他每月的月俸,却从没见他给本身添置过甚么。
话音刚落,赵清颜便被十七拽至身侧。
“十七庇护主子天经地义,不是为了讨要甚么犒赏。”
当时,十七在心中悄悄发誓,要让本身变得更强,不负主子对他的期许。
不给他辩论的时候,赵清颜命他付了帐,就分开了布庄。
从他当上管家开端,赵清颜的统统都是由他一手办理。主子的衣裙凡是都以红色为主,偶尔有其他色系,也是些光鲜的格式,在宫里赴宴时才久久用上几次。
倏然,横在她身畔的手臂一下子紧绷了起来,赵清颜也跟着停下了脚步,猜疑地望向神采俄然变得冷峻的十七。
他们在路上又买了几个烧饼,十七再三确认过烧饼不会吃坏身子后,才让她在回府前先吃一些,垫垫肚子。
老板一愣,心想这才三月份,如何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想要添置保暖面料。
“这就算是你方才护主有功,本宫赏你的。”
赵清颜说得一本端庄,十七紧拧的眉稍稍松了下来,沉声问道:“当真如此?”
十七见赵清颜在这店里立足已久,想她是对那绸缎起了兴趣,刚筹办掏些银两出来,却见她摇了点头。
她点头,十七这才放下心来。
“女人好眼力呀!这批货但是这个月刚到的最新品!其他店里现在可都见不到呢。”
主子的衣服每月都由皇宫里善衣坊专门裁制,府上也不缺这些绫罗绸缎。本觉得她特地来布庄是讨个新奇,如果晓得主子这番来回折腾是只为了给他添置衣物,他必然会早些劝止她的。
他们现在身处一个无人小道,天气逐步变暗,四周沉寂一片,远远的仿佛能闻声些细碎的脚步声。
赵清颜点头,往安排丝绸的货架走去。
“这布料是给他用的。”赵清颜适时打断了热忱的老板,指了指身后的十七。
“如何了?”
赵清颜没有理睬他,独自叮咛了老板几句,然后问了问他取裁缝的时候,到时好派人来拿。
赵清颜没有搭腔,倒是伸手拿起一块藏青色的料子。这色彩乍一看非常低调,布料上用黑丝细精密密绣上的斑纹却让它看上去不失大气。
“就要它了。”
“有没有更加丰富保暖……恩,耐穿一些的面料?”
“十七的衣服够穿了,主子不必再分外破钞。”
赵清颜心底只感觉好笑,方才还冷着一张脸,惜字如金的人,只是为他添置了几件冬衣,就开端了喋喋不休。
“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小娘子。”
“主子下次真的不需求再特地为十七做这些。”
赵清颜望向他,视野从他的脸移向洗得发白了的衣袖,嗤笑出声。“那边都破洞了。”
二人逛完了街,筹办打道回府。这个时候已经邻近戌时,远处的夕照余晖散着点点橘光,小贩们的呼喊声也垂垂远去。
分开了红豆汤铺子,赵清颜返回了方才的冷巷买了几只茶杯和托盘,筹办带回府上。以后又逛了几件裁缝铺,却没赶上喜好的花腔,兜兜转转了好久,才在一布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