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转过甚,屋内早已没了十七的身影。房门被掩上,未曾收回过丁点声响。
他本就是赵清颜心念一动,顺手救下的一个奴婢。如果要丢弃他,便也只在一念之间罢了。
她是他认定的主,如果她执意如此,他又有甚么权力回绝她呢。
但是,本日倒是她亲口让他走的,她挑选丢弃了他。
“十七走便是,主子你……保重。”
赵清颜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空荡整齐的房间,眼眶这时竟也有些酸胀了。
他落下这句话后,赵清颜的睫毛一颤。十七仿佛在原地又站了好一会儿,然后便转成分开了。
许是猜到了十七的心中所想,赵清颜低声开口:
没想到,到了最后,毕竟统统还是回到了原点。
她已讨厌他至此,临行前,竟连最后一个眼神也不肯给他。
他眼眸一暗,降落的短长。过了好久,满身的力量也只够他轻浅地喃喃自语。
他曾冷静期许,要守她护她一辈子。只要她情愿,任何人都不能禁止他留在她的身边。
现在想来,这个动机的确天真的可骇。
那日,她为他要求天子收回圣旨,他竟觉得,他便能够高枕无忧地跟着她、奉侍她一辈子。
而她如果当真不需求他了,天大地大,他又能去那里?
“十七如果做了甚么错事,主子请明说,十七改了便是。莫要……莫要……”
曾多少时,他已经风俗了赵清颜望向他时,或促狭、或嘲弄、亦或是带了几分暖意的眼神。曾多少时,他妄图着,他在她心中,多少是有些分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