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氏阿玥,你可知罪?”
“不过是一群自发得是的妇人。”
阿尤返来了,还是晚了,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不过,见不见最后一面又有甚么干系呢,终此平生,怀中一人足矣。
追根究底,不过是他们佳耦二人挡了他们的道了。夫本无罪,怀璧其罪,荀家人丁淡薄,父辈六人,现在只剩下郎主一个,子辈也不过四子,三郎幼年丧父,却独占一房,宗子荀甝担当爵位后,二郎荀霬和四郎荀寓便感觉他们三房碍眼了。
巫玥只是嘲笑不语。
“这你得问从母,这件事情没有比从母更清楚的人了。”她就是要见他们痛苦,她现在落空了统统,凭甚么她们还悠然的活活着上。
在她堕入昏迷之前,恍忽听到‘将军请留步。’
欲加上罪何患无辞,郎君病重,作为从母的钟氏未曾调集天下巫医给她的郎君医治,反而派人跑到千里以外的河东,挖出她出嫁前的陈年旧事,巧舌令色,生生给她扣上一个不贞之名,气死郎君之罪。
三郎不禄,膝下无子,她又被扣上了不贞之名,纵使她长了一颗七窍小巧心也不能让三房逃脱绝灭的处境。
说话间,巫玥的嘴唇渐渐转成青紫色,狠咳两声,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挂在嘴角,为莹白如玉的肌肤增加了几分凄美。
巫玥又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幸灾乐祸的韩氏,幽幽开口,“韩妮,你韩家式微,你贬妻为妾,你老是痛恨你娘家不争气,但是你想没想过是谁让你韩家式微的,大将军手里的证据是从何而来,你父兄就那么不谨慎?能打仗你韩家外务除了他们又有几人?你还是好好问问你敬你爱的夫君吧。”
钟氏三民气中一凛,就听巫玥持续开口道:“香本是香,药本是药,只是香和药到了一起便是毒了。苏合香,还真是宝贵呢,宝贵到用性命来换。幸亏你们还整天自称是留香荀家,现在却用香来自相残杀,平白的屈辱了荀令公的隽誉。”
玉清见状,心中大骇,“夫人,女郎她吐血了……”
巫玥甩开上前的韩氏和繁氏,冷哼一声,“你们这是心虚了?为何心虚,你们不是在进这个门之前就盘算主张让我出不去这个门的吗?你们当真觉得我巫玥是个傻子?觉得三郎不睬俗事,就看不出你们那些诡计狡计?你们在三郎的药内里做了三年的手脚,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我们一点都没发觉?。”
韩氏被贬妻为妾以后一向都是跟在钟氏身边为虎作伥才得以自保,日子过得苦不堪言,现在,听巫玥一说,她完整愣住了。
“从母,到底是如何回事?”繁氏忽的嚎啕大哭,早忘了虚礼。
钟氏色厉内荏的喝道:“休的胡说,巫氏痴了,还不快叫她住嘴。”
“六合无垠,三郎怎可独留我一人?”巫玥痴缠的望着怀里这个让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雪为肌,玉为骨,乱世风骚,翩然一世,现在却紧闭他那双深若古井的双眸,再不复当年风华绝代。
巫玥的几句话引发了轩然大波,屋子里只剩下了妇人的诘责声和哭喊声。
巫玥轻视的看了一眼踟躇不前的玉清,冷哼一声,“养不熟的白眼狼,不知郎主夫人给了玉清多少好处光复了她这个狼心狗肺的。”
被点到名,玉清身材一晃,面上煞白。
钟氏听了这话神采大变,连呵叱都健忘了,而站在一边的繁氏愣了一下,上前两步,抓住巫玥的衣领,“你说甚么?”
巫玥抬手抿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分外妖娆,“人在做天在看,现在你们如此害我,他日也定会有人如此害你们,本日我能与郎君能被你们害死在自家屋子,他日你们也会被害死在自家屋子。繁氏,难不成你还真的信赖你那淹死在水池的薄命秦儿是不测?”巫玥勾唇一笑,转头望向钟氏,“你说呢,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