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玥抬手抿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分外妖娆,“人在做天在看,现在你们如此害我,他日也定会有人如此害你们,本日我能与郎君能被你们害死在自家屋子,他日你们也会被害死在自家屋子。繁氏,难不成你还真的信赖你那淹死在水池的薄命秦儿是不测?”巫玥勾唇一笑,转头望向钟氏,“你说呢,从母?”
玉清见状,心中大骇,“夫人,女郎她吐血了……”
他玉手掀起车帘,顷刻之间,风华绝代,连轻风都健忘了超脱。
阿尤返来了,还是晚了,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不过,见不见最后一面又有甚么干系呢,终此平生,怀中一人足矣。
在她堕入昏迷之前,恍忽听到‘将军请留步。’
巫玥哈哈大笑,笑得泪流满面,直笑得三个毒妇内心发怵,她才止住,咬牙切齿的说道:“胡说八道的是你钟氏,不守妇道的是你韩氏,害死三郎的是你们三个,你们暴虐如此,有何资格诘责我?”
不再理睬屋子里各怀鬼胎的人,巫玥握住荀谦的手,痴痴的看着他的面庞,嘴角扯起一抹浅笑,指尖在他如玉肌肤上轻划,缠绵和顺,低声喃喃,“你那么有才干,必是早就预感了明天的局面,你晓得我对付不来,却未曾为我安排一条后路,必定是不肯一人在鬼域路上独行的,我知你心,虽恨你只为本身着想,却欣喜你心悦我,现在我便如了你的愿,跟你一起去鬼域路上走一遭,便是死了也不分开。”
巫玥抱着荀谦垂垂冷去的身材,目光浮泛的看着窗外的白雪簌簌落下,这真的是个酷寒砭骨的夏季呢。
钟氏色厉内荏的喝道:“休的胡说,巫氏痴了,还不快叫她住嘴。”
巫玥又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幸灾乐祸的韩氏,幽幽开口,“韩妮,你韩家式微,你贬妻为妾,你老是痛恨你娘家不争气,但是你想没想过是谁让你韩家式微的,大将军手里的证据是从何而来,你父兄就那么不谨慎?能打仗你韩家外务除了他们又有几人?你还是好好问问你敬你爱的夫君吧。”
巫玥甩开上前的韩氏和繁氏,冷哼一声,“你们这是心虚了?为何心虚,你们不是在进这个门之前就盘算主张让我出不去这个门的吗?你们当真觉得我巫玥是个傻子?觉得三郎不睬俗事,就看不出你们那些诡计狡计?你们在三郎的药内里做了三年的手脚,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我们一点都没发觉?。”
巫玥冷冷的声音像是窗外彻骨的北风一样,酷寒砭骨。她目露凶光,浑身冷寒,仿佛只要汩汩留下的泪水另有一丝的温度。
巫玥轻视的看了一眼踟躇不前的玉清,冷哼一声,“养不熟的白眼狼,不知郎主夫人给了玉清多少好处光复了她这个狼心狗肺的。”
甘露三年冬。
竟是含笑而终。
三郎不禄,膝下无子,她又被扣上了不贞之名,纵使她长了一颗七窍小巧心也不能让三房逃脱绝灭的处境。
“巫氏阿玥,你可知罪?”
被点到名,玉清身材一晃,面上煞白。
郎主夫人钟氏心中一颤,大喝一声,“休得胡言,不守妇道的巫氏阿玥,你行动不检,气死郎君,现现在还不知悔过,胡说八道,当真是大逆不道。”
“从母,到底是如何回事?”繁氏忽的嚎啕大哭,早忘了虚礼。
繁氏颤抖着身子,狠狠的摇摆巫玥的身材,“你倒是说呀,我的秦儿到底是如何死的,你到底晓得甚么?”
“知罪,阿玥当然知罪,阿玥罪在识人不清,未能早些看清你们这些图谋不轨狼子野心,阿玥罪在信赖你们有点同气连枝的情分让你们有机遇害死三郎,阿玥罪在未能早早的手刃了你们,让你们还能在这里耀武扬威。你们好狠的心,三郎不禄,你们连最后一刻安宁都不给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