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接过奏折,先让严嵩和徐阶看罢,二人都不动声色。直到严世藩看完,他大怒道:“又是这个海瑞,一个从六品的小官,他到底想干甚么!”严嵩道:“王爷还没看呢,你先不要说话。”严世藩“哼”了一声,憋气不言。
张居正淡笑道:“鄙人没有这个意义,看来东楼兄还是喜幸亏细枝末节上做文章,真是失敬。”严世藩嘲笑道:“别觉得我爹老了,你说话便能够如此肆无顾忌,就算我爹不做首辅了,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你!”张居正大笑道:“鄙人才疏学浅,本就难为首辅大任,除了东楼兄,我实在想不出另有谁能做这个位置。”严世藩知他在讽刺本身,变色道:“你。。。”
这时一名小寺人跑上来向南宫玉存候道:“王爷,这天儿太冷了,请到屋里吃盏热茶吧。”南宫玉跟着他来到太和门的偏房,室内不大,暖和如春,几张椅子上都坐着有人,全都是内阁的一品大员,为首的严嵩无精打采的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抱着一个暖炉,中间是儿子严世藩。另一边坐着徐阶,高拱,张居正,另有两位不熟谙的内阁成员。
朱厚熜面向群臣道:“这些年朕没如何见过你们,幸亏有两位阁老为朕分忧,天下才气承平。顿时就要大年三十了,百口团聚,我们君臣也该团聚团聚了。在京五品以上官员,赐年夜饭,三品以上的,在三十那天早晨,带着家眷来‘保和殿’赴宴,与朕一起过年。”
南宫玉暗吃一惊,拿过奏折一看,公然是海瑞的奏疏。上面写道本年国库空虚,京官的俸禄已拖欠半年,过年才发了半个月的俸禄,和五斗米,两斤猪肉,这个年都很难过。还说户部的账目上明显有充足的银子,却不给官员发放,望皇上体察基层官员如此。
随后百官在太和门前线队,南宫玉虽身为王爷,但他没有职务,被排在内阁以下,百官之上的位置,仅次于严世藩。
他们见到南宫玉全都起家见礼道:“王爷。”南宫玉道:“诸位免礼,不消起家。”严嵩展开惺忪的睡眼,道:“老臣年老,难以见礼,还望王爷赎罪。”南宫玉心想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严嵩这个老奸臣竟能活到八十多岁,当下点头道:“无妨。”不管严嵩年青时再如何坏,现在他已有半只脚踏入了棺材,南宫玉也不想和一个垂老迈矣的白叟为敌。
这时一身官戴的刘瑾撩开棉帘走了出去,道:“几位大人久等了,皇上已筹办好了,请各位大人列队觐见。
朱厚熜道:“他一个小小的主事,如何个闹法?”严世藩道:“主事本就是个虚职,就算他待在家里也无妨。可他倒好,比谁来的都早,比谁走的都晚,每天都要查账,又不能不让他看,他看也就算了,还一笔笔的重新算过,还把他以为不符之处拿给你看,巡官还是他小舅子,对他解释说银子临时调去了别的部分,他就问为甚么不遵循预算履行,又问为甚么调了那么多笔,还问调走后为甚么没有记实在案,每当和他辩论两句,他就把《大明律》抬出来压你。总之等等等,站着说话不腰疼,户部被他一小我搅得坐卧不宁,谁见他都烦,就连他小舅子也不理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