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笔终究搁入笔筒,案后的人幽幽吁了口气,道:“子良来了?”
如此热烈的场景,让周书吏干劲实足,此时在郝风楼的值房里,周芳蘸着口水,翻着账簿,一五一十的汇报:“大人,现在的铺子已有两百多家,此中赌坊和北里占了三成还多,门生折算下来,我们每月的安然钱只怕要不下万两了,刨除开支,下月我们百户所……”
郝风楼哂然一笑:“你放心,到时候少不了大师发一些过年的钱。”
周书吏终究放了心,又道:“门生迩来听到一些传闻,新任的千户大人仿佛对我们不对劲。”
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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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是羊毫的笔锋在纸上笔走龙蛇的纤细摩擦声,府尹并没有昂首。
杨贤解释道:“这个……死者是地痞……”
百户所每日的人流高达百人,各种扣问的人都有,幸亏除了点卯抽签,大多数时候这儿平时都是门可罗雀,也就几个书吏在办公。当然,大师敢来,也得益于此时的锦衣卫不似明朝中前期那般成为凶神恶煞的代名词。
再加上迩来这里商店扎堆,扎堆以后,效应就出来了,起码对很多南京人来讲,要采买东西,最好是货比三家,比如那十三丈街,大师都晓得那儿一条街卖的都是帽子,是以凡是要买帽子的人都要去那逛逛,至于其他处所三三两两开几家卖帽子的买卖,反而买卖比十三丈街的买卖差了很多,大师宁肯多走几步去十三丈街,也不会帮衬你。
杨贤心中一惊,晓得这是府尹大人要敲打他,不敢作声。
不得已之下,百户所专门办了一个书吏房,雇了几个读书人专做欢迎之用,商贾当然有魄力,同时也是最谨慎谨慎的一个群体,固然眼红人家挣钱,却不免要四周来走动探听,看看其他铺子的买卖如何,想晓得这百户所当真是不是把安然钱弄成了铁律,今后会不会有其他的衙门来收银子。
郝风楼对这个发起倒没有过量反对,道:“如许也能够,你去采买一些,也算是贡献吧。”
“是吗?”案后的人哂然一笑,借着烛火,幽森的看了杨贤一眼,他拿起一份文书,眯着眼道:“迩来通判厅一桩案子,有人状告锦衣卫杀人,为何通判厅不受理?”
杨贤忙道:“下官辞职。”
案后的人将文书一丢,叹口气道:“东华门那边乱得很啊,应天府要有所作为,本官传闻,有些王洋悍贼逃入了那儿,差役竟是不敢去拿,这件事是真吗?”
这类事当然是子虚乌有,莫说是王洋悍贼,纵是宵小盗贼也不敢去那儿啊。但是这话倒是一种思路,杨贤大抵能揣摩上官的意义了,忙道:“下官也有耳闻。”
周书吏道:“只怕很多,特别是北里,另有酒坊、茶坊,现在人流多,并且牙防组又筹算在这里开张,南都城里,畴前大师都喜好去秦淮河,而现在,有很多都聚在东华门这儿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