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点着头走了,两刻钟后小厮返来了,身后是一辆装满木料车。“至公子,您要的柴禾送来来,”
锦乡侯夫人忙抱住女儿,扭头对锦乡侯喊,“侯爷还踌躇甚么?莫非真要女儿死在你面前吗?外头徐家阿谁流落在外头的嫡宗子可都换了两把斧头了。”劈卷印的斧头就扔在中间,瞧着可吓人了。
世人面面相觑,镇北将军跑锦乡侯府门口劈柴是几个意义?威胁?世人感觉十有八九是,瞧他阿谁狠劲,好似把木头桩子当锦乡侯一样劈了,好似下一刻他就拎着斧头杀出来了。此时他们猛地想到镇北将军是上过疆场杀过匈奴的,都不由打了个寒噤。
阿九没动。
“小九啊,你是不是醉了?”昭明帝问。
“娘,女儿真的活不了了。”作势就要往墙上撞。
锦乡侯府里,锦乡侯嫡出付大蜜斯哭得是腰都直不起来,“女儿另有甚么名声?娘,女儿没脸活了,您就让成全女儿,让女儿死了吧。”
锦乡候从后门一出府,宁非安排的小厮就看到了,他没有忙着返来禀告,而是一起跟着他身后,看到他进了宫门,这才返来给主子禀告。
锦乡候夫人非常对劲,两家也有了默契,就等着换庚帖下聘了。谁知侯爷这头起了幺蛾子,没跟她筹议就把女儿的画像送进慈恩宫了,她晓得的时候都已经来不及了。之前的婚事天然黄了,娘家嫂子还一个劲地抱怨她,她能说甚么?家丑不成传扬,她只能把痛苦和委曲自个咽下,还得陪着笑容给嫂子赔不是。
阿九微不成见地址了点头,心道:皇兄又要发脾气了。
昭明帝欢畅,“哈哈,小九有目光!咱兄弟俩还没像今儿这般正儿八经坐下来喝一杯呢,来来来,这些年苦了你了,皇兄敬你一杯。”他殷勤地劝着酒。
阿九是来者不拒。
“不消!”这两个字几近是从昭明帝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皇兄谈笑了。”阿九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暗处的桃花却满腹怨念,“凭甚么宁非能够畴昔,我们却要躲在这里?”她也好想畴昔奉侍公子呀!给公子擦汗打扇,这本来都是她的活计,宁非凭甚么抢了去?
付大蜜斯见状心都凉了,他爹甚么都好,平时也算疼她,唯独一样,就是热中权势,一想想着让锦乡侯府更上一层楼。
阿九呵呵笑着,“是呀皇兄,臣弟头晕。”
这一个个的,常日逼迫朕的时候骨头不硬着了吗?又是跪求又是尸谏的,满朝都是铮铮傲骨啊!现在如何都变成软骨头了?小九不就敲了几天木鱼吗?也没如何他们吧?
之前她已经帮女儿相看婚事了,也看得差未几了,她娘家嫂子从中牵线帮着先容的。男方家里是处所上三品大员,家中有两个嫡子,给女儿说的是宗子,年方十七,已经获得秀才功名,正苦读筹办下一科了局,后生品德边幅都好。虽说要嫁出都城,但的确是个好夫婿的人选。
可不是吗?昭明帝的肝火都能把殿宇给烧了,他深呼吸了又深呼吸,按捺了又按捺,才忍住没把前来请罪的锦乡候拖出去砍了。
“这,这――”锦乡侯脸上闪过游移和挣扎,圣上都跟他透口风了,必定会让九王爷就范的,超品级的王妃呀,莫非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不甘心!
桃花撅着嘴,“你当我傻呀?这点轻重我还是能分清的,我就是怪心疼公子的,他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类罪,以往在山上,公子是春看娇花夏乘凉,要往哪去坐轮椅上我推着,连路都不要他走一步。现在可好,出身明白了反倒过得不如之前了,圣上的心真狠,哪有大和尚待公子好?转头我就跟公子说,还不如归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