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在衙门里忙着办公的诸位朝臣都停了下来。登闻鼓,登闻鼓被敲响了!要晓得只要敌军围城,太子身故等大事的时候,登闻鼓才会被敲响。
那妇人再次以头触地叩首,“圣上容禀,民妇姓赵,夫家姓严,江南青城人。这是小女,年方十六,民妇一家高低近百口人,现在只余民妇和小女两个了。”说到这里她的神采尽是哀伤。
完了,完了,当值期间开小差喝酒,还被谈阁老撞见,他不会被撤职查办吧?如何办?如何办?这可如何办呀?对于大理寺和京兆府差役的扣问他也没心机答复了,“人?甚么人?你们说敲登闻鼓的人?被谈阁老带进宫了。是两个女人。”这一点他还是看清了的。
实打,不消三十庭杖,而是庭杖就能把一个壮汉打残废了。虚打,别看板子扬得高,打得劈里啪啦,瞧着皮开肉绽的,实在都是皮外伤,内里一点都没伤着,抹上十天半月的药膏就能病愈了。
莫非是太上皇――
朝臣神采一变,纷繁朝皇宫涌去。走到半路才猛地想起七天前太上皇才传回动静,说是颠末保养,他的身子骨大有转机。
一盏茶的工夫,受庭杖的严女便返来了,被两个宫女架着,妇民气中便是一紧,随后看到闺女面色尚好,本身也还能走路,遂放下心来,“媛儿。”
阿九眉梢一扬,“聪明何罪之有?有罪的是人的私欲罢了。”
那就只剩下一个能够了,那就是百姓诉冤。部分人折了归去,也有部分人想要瞧个究竟。
严女却双目含泪,“回圣上,严家的祸端不独家业惹了歹人的眼,另有民女,若不是民女素有聪明才女的风评,那里会惹来暴徒的觊觎?”
“民妇/民女,拜见圣上。”两名女子跪在阿九跟前。
“呈上来。”阿九接过桃花递过来的状纸,入目标便是一笔好字,只是笔迹清秀,不大像男人所书。便随口问道:“这状纸是何人所书?”
阿九立即着人去问,她则沉着脸在御书房等着。官官相护,哪怕是在法律健全的当代,都是制止不了的,不幸的便是那些有冤不得伸的老百姓。现在阿九是大燕的帝王,以是她特别愤恚。
严妇回道:“回圣上,是小女所书。”她脸上尽是苦涩,“严家在青城也算是书香家世,民妇之夫,乃是举人,因醉心丹青书画,会试落榜后就没有持续再考。祖上基业,留下十多个铺子,田亩多少,日子过得倒也充足。只是严家获咎的是和知府大人有亲的豪族白家,墙倒世人推,乃至于在青城民妇都寻不到人写状纸。民妇膝下两女一子,长女已嫁,严家出过后,亲家怯懦,把民妇长女休弃,长女性烈,不甘受此屈辱,半夜吊死了本身。不幸民妇那一对外孙――”
他一个激灵,酒立即醒了大半,心道:莫不是登闻鼓吧?爬起来就往外跑,边跑边光荣,当初把相好安设这个小院真是太明智了,离他的值房也就一刻钟的路程。
年青女子急了,“娘,女儿年青,身材也好,还是女儿受吧。”娘的身材如何能接受住三十庭杖呢?
看管登闻鼓的官吏战战兢兢,自他上任,都十多年了,登闻鼓向来就没响过,日子久了,他不免懒惰。明天登闻鼓响的时候他正在相好房里喝酒,迷迷瞪瞪入耳到鼓响,还觉得幻听了呢。相好说了一句,“这是谁在敲鼓呀?”
按端方,敲登闻鼓要受三十庭杖,别说弱女子,就是个强健的大男人,也不必然能接受的住。以是这也是百姓有委曲却对登闻鼓却步的启事,千辛万苦爬到都城,哪还能捱得过庭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