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腿。”有人惨叫，“等我，等等我。”
马晓春提起的心仍然没有放下，他辩白了一下方向，道：“那我们快点，或许路上还能找到其他兄弟，或许宁非只进到边沿――”贰心存幸运。
去追宁非的两人却头也不回，他俩心中憋了一股气。出来十三个兄弟，死伤得只剩他们三个了，本觉得这趟活计轻省，没想到杜家的这份银子还真不好拿，他们归去可如何跟老迈交代？
如果杜老迈，他顶多打通胡匪对他动手。而现在多了匈奴人，那只能申明杜小五脱手了。
俄然，宁非猛地跃起，跃起的同时拉弓射箭，也不管有没有射中立即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他们这些久居北方的人都晓得，受了冻不能立即取暖，而要用雪搓。刚才他还真担忧桃花让他烤火。
碰到胡匪和匈奴人的时候宁非就感觉不对了，他摸索了一下，公然这两拨人都是冲着他来的，他立即就想到了杜家。
马晓春何止是腿冻僵了，他满身都冻僵了，只剩脖子还能转动，头发都是硬的。
“没事就好，张石说宁非进了灭亡之地，离这另有多远。”阿九说道。
马晓春分歧意，“还是先吃点吧，肚子里有食身上就暖了。”他的声音衰弱，还带着颤抖。
宁非一下子就笑了。
前有池沼地，后有追兵，宁非未完病愈合的伤口也都裂开了。他跑累了，也跑不动了。看着奸笑着逼过来的胡匪，宁非把弓箭摔在地上，抽出了陌刀，“来吧，今儿不是你们死就是老子亡，大不了是个死，归正老子已经够本。”
“纳命来！”宁非身后的胡匪大喜，举刀奸笑着抹向宁非的脖颈，他仿佛都看到了宁非头颅飞上天的景象。
宁非安闲地等候着灭亡，可设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宁非惊奇地转头，只见胡匪的后心上插着一把长剑，他脸上的奸笑定格在那边，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仿佛不敢信赖。
只剩下三人了，他总算松了一口气，怕到时不怕，他只感觉怠倦。从傍晚到现在他一刻都没有停过，要遁藏胡匪的追击，还要寻路，避开池沼和毒虫，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他现在是又累又饿，连动一下脚指头的劲都没有了。
这个叫宁非的臭小子真他妈的刁钻，自打进了这里，都死三个兄弟了还没摸到宁非的一片衣角，现在好不轻易寻到他的踪迹，他们又怎舍得放弃？
阿九点头，“不晓得，张石只说宁非出来了，没提起其别人。”他看到马晓春脸上的骇然，心中迷惑：灭亡之地真的那般可骇？
马晓春喝了几口酒后感觉心口有了一丝热气，生硬地笑了一下，“阿九公子懂的倒很多。”眼底含着赞美。
天蒙蒙亮的时候宁非被两个胡匪追上了，“跑呀，有种你再跑，老子看你往哪跑？”两个胡匪一左一右朝宁非逼近，宁非的前面是一大片池沼。
“行，你小子有种，放心，老子必然不会给你留个全尸。”此中一个胡匪想到死在宁非手里的兄弟，恨不得能把宁非剁成琐细。
桃花游移着问了一句，“要不你先暖暖？”
或许别人都以为杜家最有本事的是杜老迈，可宁非晓得杜小五才是最凶险暴虐的那一个，看上去有害，实则毒在内里。
“甚么？他进灭亡之地了？”马晓春惊呼一声，“都出来了吗？”他的心不竭往下沉，
宁非仰躺着，耳朵却警戒的听着四周的动静。他在想张石跑出去了吗？动静送到阿九手里吗？阿九会不会来救本身呢？
马晓春一怔，他用手去摸本身的小腿，大腿，然后是腰，前胸，后背，肩膀，胳膊，乃至还转了转脖子，没感觉那里疼，不由有些发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