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么？”封子恪摇了点头，“那位荀盟主固然脾气古怪了些，但有些话我却还是很附和的，比方那句‘有舍方有得’。小六身份分歧普通江湖人，便是本日不面对这些，今后如果担当了晴雪谷，要面对的事情一定就比灭门轻松多少。”
封子恪听过，心口一时又是酸又是暖，待压下纷杂心境后，又考虑半晌，方解释道：“来时仓猝，时候也不答应，便没有提早与你说，但你就算不问，我本来也是筹算要说的。”
转过甚，封子恪扬鞭而下，蹄声哒哒。
缓了缓又道：“这段时候借着孟惊羽外出涵养的机遇，朝议一减再减，我才好出来，可也不能多呆，出了成亭郡，我就该回堰城了，楚国诸事有我，你不必担忧。只是现在你身边没人，便是归去了，媚姬也难贴身照顾你，更要万事谨慎。”
发作是发作了，但是怎好说出来？
“罢了，”林世卿揉了揉眉心，脑中一向紧绷的那根弦终究渐渐地松了下来，疲色也便随之渐渐浮上，“我明白你的意义，你也不必再安抚我了。事情既已产生，小六仍旧留了一条性命，已是不错了。只是她那伤，内伤或许还能养好，可我怕她那右臂……唉，也不晓得她一旦醒过来，又要如何面对这些。”
封子恪道：“熟谙。”顿了顿，又道：“本来他只是担忧，便一同跟来了，没猜想会如此……我不是成心瞒你。”
原另有满腹叮咛要说，可一见林世卿面色虽差，直到现在背脊却仍旧挺直，又不忍说下去了，千言万语都化为那一句话：“别叫我担忧你。”
林世卿偏头看他，眸光明灭，却仿佛并不是猎奇：“实在，你不说也无不成。”
封子恪道：“嗯，虽说帮血盟查探时，也听到了一点风声，但没推测事情这么严峻，也不如少澄来寻我时说的详确。”
待他身影远去后，林世卿偏过甚，视野落到阿谁渐行渐远的斑点上，再次默念一句“保重”，而后加快了速率，带着门人向邵州赶去。
封子恪松了一口气，道：“如许就好。”
封子恪直视归去，话说得直白：“你不问，信赖我，我想说。”
封子恪收回视野，深吸了一口气，道：“不必我说，你应当也猜到一些了。本日劫走六师妹的便是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封瓘。这名字我不晓得你知不晓得，但是他另有个名字你多少应当是听过的——封少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