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惊羽苦笑:“朕这段光阴行军在外,虚苦费心得短长,怕是受不得兄台这考证,指不准随便捅到哪儿就一命呜呼了,还是不要等闲尝试的好。何况,朕见兄台这足可切金断玉的宝刀利得很,连朕这重甲都能等闲划开,给朕这精神凡胎开膛破肚必是更不在话下了,当也没甚么试的需求,兄台说呢?”
他不疾不徐的抬起手,用短刃拍了拍孟惊羽的脖子,那刃上忽闪着的银光立时晃得围观世人一阵心慌气短。
“仁慈吗,感谢――不过你今后能不能离朕的耳朵远一点再说话,这么近,有点不得劲,”孟惊羽眼睛没睁,头也没动,过了一会儿才像是俄然想到那人说的话普通,随口问道,“只是你在说甚么?甚么仁慈?”
“兄台此言差矣,”孟惊羽慢条斯理的道,“朕贪生是真,怕死却还不至于,只是蝼蚁尚且苟活,朕身为一国之君又岂可轻贱己身?再说,笑话便笑话了,活下去才有机遇笑返来,倘是死了,便一辈子都只能做个笑话,是不是?”
那人见孟惊羽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便像是心对劲足了似的,连掐在孟惊羽颈项的手都松了些许,不再言语了。
孟惊羽全没推测这话本来还能够这么说,不觉被这套辩证的正理哽住了喉咙,一时竟找不到言语回嘴,不争气的卡壳之下,心中只得又无法又荒诞的感慨:此人还真是个有理有据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