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与司空三兄弟的“欠”,源之一壶酒。

司空幸闻言,也温声笑道:“年老是个能够闲下来的性子,你却不是,你能放下六王爷贴身保护的身份,去过平常日子?”

巷弄狭小,司空幸说罢,侧过半边身子,让司徒雪先过。司徒雪听了他的话,有些惊奇,走过司空幸身边时,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本技艺里的木槿,摇了点头,说:“我采这木槿,并非为本身,是为二公子。”

司空宇皱眉道:“我帮六王爷,是因他曾救过我的命。退一万步说,联兵符本是南俊国之物,现在,英景轩他假借名义要毁掉它。南俊水土哺育我这么多年,我莫非不该帮六王爷护住它?”

司空幸有点难堪,伸手摸了摸鼻子,看着她面若槿花的脸颊,又不由道:“平常见惯了你舞刀弄枪,未曾想你也爱好这些花草。”

西槐街六十二户是一家烧毁的宅院。司空幸排闼而入,陈腐的木门收回“吱嘎”一声。院中荒凉,杂树生花,飞蓬乱长。

他瞟了眼临江街口的绿杨树,又将目光逗留在司徒雪手里的木槿,撑开折扇,懒洋洋号召了声:“早啊,司徒。”

过了半晌,司空宇却大笑起来,他又看司空幸一眼,撩起衣摆,走去院子的东南角,在一棵梧桐树下大喇喇地坐下,手在背后一绕,便变出一壶酒来。

刚到街口,有一小厮打扮的人将司空幸拦住,哈腰点头道:“司空公子,借一步说话。”

酒壶在手里抛了抛,司空宇朝司空幸一眨眼,说:“二哥,来喝酒!”

太阳暴虐,院中草木都沐浴在热浪中。唯独梧桐树下阴凉,两兄弟传着酒喝,你一口我一口。

司空幸眉头皱得更深,他薄唇抿紧,一言不发。半晌间,二人便过了十余招。出招人越打越镇静,手中寒光一闪,俄然之间,一把双刃匕首便呈现在他的掌心当中,与此同时,他高呼一声:“二哥,用你的匕首,我们来好好打一场!”

司徒雪说:“这几天,二公子总时不时来铺子门口看这木槿,想来是喜好这花。我方才见本日的木槿开得好,便采些与他送去。”

司空宇愣住,少时,他看了看地上的匕首,又抬眼去看司空幸,唤了声:“二哥?”

出招之人见他武功利落卓绝,不由收回一声赞叹,闪电般掠到他身后,又再次发难。

司空幸心中忽地有点难过,但是,半晌后,他道:“我是大瑛保护,跟在大皇子身边十余年,他要做的事,他要保护的江山,我理应为之肝脑涂地。”

“好不好”三个字说出口,司空宇的语气软了下来,像在哀告。

司空幸脚步顿住。

司空幸沉默了一会儿,唇角也勾出一个极淡的笑,“嗯”了一声,坐去他身边。

司空幸负手而立,沉默不语。司空宇眸色暗淡,弯身去拾捡地上的匕首。那匕首的柄处,也有七星映月的图案。

“不好。”司空宇眸色一沉,他偏过甚,瞟了司空幸一眼,又无所谓地拍拍腿背,“几年前,我们为六王爷办事儿,碰到突袭,大哥他为了庇护我,中了两箭,腿废了。”

两兄弟同时一顿,相视大笑。

司空宇听了这话,不由朝后退了两步,他摇了点头,苦笑一声,低声问:“二哥?你这般做,只是为……一个忠心的忠字?”

小厮不答,躬着腰,双手拢在袖子里,靠近说了句:“半个时候后,西槐街六十二户。”

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木槿鲜艳,将司徒雪的脸映托得明丽动听。司空幸见了,顿时有点无措。他夙来有轻微的花粉症,这会儿忍了忍,还是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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