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写得那话本子——”景枫饶有兴趣地勾了唇,“等得空了,拿来与我看看。”
舒棠从速点头,道:“云官人,你想干啥,跟我说就是。”
见云沉雅打量本身,舒棠便端方坐好,一本端庄的让他看。
瞧了半晌,见他气味安稳,起伏有致,便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地往屋外去。
舒棠也一愣。少时,她帮云尾巴狼将被衾掖好,在他身边躺下,道:“云官人,阮凤哥跟我说,我娘亲是水婳,是北国一个很不普通的人物,她的女儿,只能嫁给北地的人。但是云官人是瑛朝人,以是……”
舒棠一愣,回过身来。
云尾巴狼持续道:“这床榻不大,除了我,最多能睡下一个女人。若你不睡在这儿,为了我的伤势着想,只好另寻个丫环来睡。我与你,定是要结婚的。可待会儿若来个丫环陪我睡一宿,莫非我也要给她一个名分?”
熬好的药用暖玉壶保温着。舒棠赶紧下床给云沉雅倒了一碗药。看他喝完,又去斟了盏清茶给他。
彼时云沉雅才服过药,又躺下来。舒家小棠只当他伤重气弱受不得刺激,进了屋,只躲在外间帘子后,探个头瞧着他。
舒棠脚步顿住。
可这时,云沉雅已然垂下头,将那水珠吮入舌尖。
舒棠闻言,先是愣怔,再点了点头。少时,她似想起了甚么,竟笑起来:“穆公子也是明珠般的品德。我活到现在,就瞧见过两个兄弟,跟云官人和穆公子一样有出息。”
“当时的北国之主虽是明君,但是厥后继位北主却昏庸,有力震摄十二部落。”
“北国之主大要坐视不管,实际上,却暗中派人分助各国,将十二部落的权势保持在同一程度。如此一来,悠长争战的接过便是全败俱伤。这时候,北国之主才出面要一举肃除这十二部落。”
吐气如兰,兰香劈面扑来。云沉雅一愣,目光落在她脖颈间,盈闪的一滴水珠。他忍不住轻叹一声,渐渐靠近。
舒棠顿时浑身一颤,云沉雅也浑身一颤。
景枫不由猎奇:“是谁?”
舒棠一怔,赶紧喊道:“云官人,阿谁,实在我——”
景枫站在不远处,看到的便是这一副场景。一样的不离不弃,一如三年前,有个女人抱着一张琴,穿过漫天烽火,来疆场寻本身。
“北国之主的前提是,要十二部落交出兵力,立联兵之符。以北国帝王之女,北地公主的血做联兵符之引。”
话说出口,没有讽刺,反是欣喜。实在两兄弟这一点上很相像,都觉得这世上,最难碰到的,便是一个肯相伴相随,不离不弃的人。
这世上,公然是一物降一物。
“以是,所谓北地公主,并非是真正的公主,而是保护联兵符活血的人。她世代只能嫁北国十二国皇室之人,若然有后,男婴马上正法,女婴则秉承持续联兵符的任务。而你的亲娘,便是如许一名北地公主。”
舒棠听了这话,心中一顿。想起本身的身份,她的眸光黯下来,半晌不语。
舒棠犹疑了一下,回过身,又往床榻边坐了。
景枫听了这话,不由诧然。他撩起衣摆,在舒棠身边当场坐下,笑道:“真想不到,大哥的脾气古怪,倒也有人情愿陪着他。”
舒棠偏过甚,语气有点喃喃:“穆公子,你实在不姓穆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