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桩事,云官人你不会承诺。”舒棠吞了口唾沫,抬起眼,谨慎翼翼地看了下云沉雅,“以是我才偷偷溜出来,找宇文大哥……”
“小棠,我……”
“倘若、倘如有一天,因为我的原因,大瑛和北地十二国起了战事,死了很多很多人,云官人你会,惭愧一辈子的……我,我不想那样……”
“是么?那么到了来年,便是你们三个,代表我大瑛朝,与北十二国,签订五十年内不开战的左券?”
舒棠骇然看向他,点了点头:“云官人,你、你问……”
云沉雅持续道:“我大瑛朝的玉玺呢?!”
云沉雅蹲下身,从旁挑起一根枝杈,在地上刨了刨:“我就来这里,自个儿翻了土,将棠树种子,桃树种子,一行行,一排排地种下。”
云沉雅笑了一声:“何必通报?宇文大世子早知我本日会来,不是么?”他四下一扫,又懒懒地说:“这前院之景,冷落无趣。我听闻,宁安宫深处,有一花囿,盘曲多回,山重水复。本日既来,便想去瞧瞧。”
“英、景、枫。”云沉雅咬着牙道,“我还没回永京,你便摆我一道。好,真是好得很!”
舒棠一呆,赶紧上前,拽住云沉雅的袖口:“云官人,你别活力……”
云沉雅又回过身,定定地看着舒棠,又问了一遍,“这里那里不好?”
她本日穿了一身华服宫装,发髻里,一支金钗是莲花的款式。虽是华贵打扮,可穿在她身上,却涓滴不显艳俗。反是清丽妆颜,朱砂如棠花怒放,美得触目惊心。
“到了阿谁时候,但愿有个女儿,能够像你,诚恳又纯真。在贩子间长大,不为俗事缠身,一世高兴,一世得空。”
云沉雅说到这里,丢掉手头的枝桠。他仍蹲在地上,抬开端,愣愣地望着舒棠,问:“你呢?”
玄色袍子,温润眉眼,英挺的气度。
舒棠摇了点头,走到他身边,依偎着他蹲下来。
云沉雅淡淡一笑:“我给你的聘礼呢?”
舒棠垂下眸子:“我不跟云官人归去了,我、我承诺了宇文大哥,要随他回北地去。”
“哦?”云沉雅笑起来,“你平常,小事大事,都会来找我筹议。为何这么一桩天大事,你不问我允否,就私行做了决定?”
舒棠回过甚,看向云沉雅,俄然说了一句当年,他说过的话。
他回过身,看了一眼舒棠,忽地苦涩一笑,拽住舒棠的手腕,拦腰一揽,纵身跃起,竟使出轻功离了宁安宫。
云沉雅顿住,斯须,只说了一句:“跟我回家。”
云沉雅愣住。半晌,他伸手揽过舒棠,将她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