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朵儿一声嘲笑,低头煮茶,“若说傅公子脱手风雅,朵儿天然是信的,可若说他作词,朵儿难以设想。”
一栋小楼,一方荷塘,两把椅子,秦秉中秦老与董书兰相对而坐,除了偶尔有册页翻过的声音,便只剩下了荷塘里那几声蛙鸣和林间夏虫的低语。
……丹桂不知摇落恨,素娥应信分袂愁。
“请四位公子容朵儿悄悄,翠花,上酒!”
阿谁叫樊朵儿的女人,现在想来正在仙音阁操琴高歌了。
秦秉中将这小酒杯捏在手里瞧了瞧,这器物不错,琉璃所造……这东西可不便宜。
夕水巷傅府的门开了,一辆马车驶了出来。
“请他出去。”秦老抬手一挥,“西山美酒确切压过了添香酒,我且看他所说的香泉和天醇又如何。”
对于傅小官,樊朵儿当然非常熟谙。这家伙但是怡红楼的金主,常常一掷令媛只为樊朵儿一笑,更何况这家伙曾经四周扬言,要娶樊朵儿为妻!
围坐茶台前的便是临江四大才子。
深思着待这酒的事情搞定,早晨出来逛逛,找一个夜市摊点,弄几个卤菜,来几瓶啤……来二两小酒,非常舒畅。
傅小官献宝一样将那红色描金色兰花的瓶子双手递给了秦秉中,秦秉中接过一看,此物做工倒是精美,但比之名窑出品的器物却差了很多,这小子拿这东西来……他晃了晃瓶子,内里有液体流荡。
断断续续,飘漂渺渺,仿若在云端,没多久便在面前。
董书兰点头一笑,“此人脑筋里所想与凡人分歧,我也想看看他若真成了临江一才子,会不会有所窜改。”
樊朵儿抬首看向柳景行,眼里有些骇怪,问道:“这临江……另有何人能作出这两首词来?”
董书兰就如许看着,内心有些严峻,天醇她还没喝过,也不晓得究竟是不是如傅小官所言,真的能够和添香比肩。
怡红楼!
“对,此瓶所装便是天醇,请秦老一品。”
董书兰点了点头,沉默半晌,说道:“此事,我亦会多和成业哥哥说说,他是明白事理的,会了解您的这番良苦用心。”
柳景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脸上挂起一抹苦笑,“朵儿女人,这两首词并非我等四人所作。”
傅小官……这家伙一晃两月不足没有再来,他当初在临江楼招惹到董书兰的事情樊朵儿天然也晓得,只觉得在家里静养,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说不上多讨厌,当然更谈不上喜好。
“傅小官?”樊朵儿满脸的惊奇,“张公子谈笑吧,傅小官作词?呵呵……”
他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浅尝了一口,微微回味半晌,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特么的!傅小官自嘲一笑,摇了点头。
“此为酒杯,但是小生专门为此酒而打造。”
秦老摇了点头,“倒是我那孙子秦成业……你奉告他,学宫休学,带他mm若雪到临江。这小子,整天不务正业,只好让我这老头子来****了。”
那片繁华落在了马车的前面,碎了一地,傅小官收敛了心神,看向了远处的那多少模糊的灯火。
“哎……”秦老一声感喟,放下书册,缓缓说道:“我又何尝不知,但是,我已经落空了一个孙子,我不想再落空一个孙子。这有些无私,但我秦家人丁本就不畅旺,眼看着北边不甚承平,我可不想他再有甚么闪失,白发人送黑发人……毕竟神伤。”
在那女人的身上,本来的傅小官砸了上万两的银子,终究连手都没有摸到。
张文翰,柳景行,唐书喻,和余云棋。
“秦老您瞧瞧我这器物。”
董书兰抿嘴儿一笑,“成业哥哥可也不是不务正业,他喜好刀枪,发愤于军伍……好男儿志在四方,那也是建功立业的一条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