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顺着老者所指方向望去,只见西北山峦连缀起伏,在云雾环绕以后仿若奥秘巨兽冬眠,好似那前程般浑沌难测。但既有了方向,纵是千难万险在前,又怎可畏缩?他当下不再游移,清算行囊,将残剑谨慎缚于后背,而后决然踏步迈入那片迷雾覆盖的征程。
晨光如纱,透过堆栈窗棂的裂缝,班驳地洒落在林羽憩息的床铺之上。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尽是汗珠,肩头那柄残剑仿如有了灵性,微微发烫,似在孔殷地催促着他。窗外,小镇尚沉浸在拂晓前的昏黄睡意里,石板路泛着隔夜雨水残留的湿寒气味,沉寂中模糊透着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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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的心猛地一沉,如果招惹上这般庞大而暴虐的构造,今后日子怕是难有安宁之日。他正满心忧愁地思忖对策,镇上传来阵阵喧闹。紧接着,便是人群惶恐失措的呼喊与混乱短促的脚步声,仿若澎湃潮流,刹时突破小镇凌晨的喧闹。
林羽霍然起家,奔出茶社检察究竟。只见街头涌来一群黑衣人,个个持刀在手,面露狰狞,如恶狼扑食般砍杀着无辜路人。一时候,惨叫连连,百姓们哭嚎驰驱,场面混乱不堪,仿若人间炼狱。为首的恰是那昨夜的黑袍人,他瞧见林羽,顿时咧开嘴,桀桀怪笑起来:“小贼,天国有路你不走,偏要留在这送命!本日便成全你,送你早早归西!”言罢,一挥手,率众黑衣人如乌云压境般朝林羽扑杀而来。
林羽与云悠快步走向茅舍,还未及拍门,屋内传来一道衰老声音:“既已来了,便出去吧。”二人对视一眼,推开门。屋内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端坐于炉前,目光核阅着他们:“携残剑而来,想必是有事求老夫。哼,近些年,因这剑身奥妙寻来之人很多,却都无功而返,不知你们有何本事?”林羽上前一步,深施一礼,将一起遭受细细道来,言辞诚心:“长辈深知此行冒昧,但江湖危在朝夕,黑袍人罪过残虐,统统线索皆指向此剑,恳请大师脱手互助,揭开剑身之谜,救江湖于水火。”老者听完,久久不语,目光在残剑上几次打量,似在衡量利弊。
待他处理面前危急,循名誉去,只见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款款走来。女子面庞清丽,双眸如星,手中长笛犹自披发着温润光芒。“多谢女人援手。”林羽喘气着抱拳伸谢。女子微微含笑:“公子不必客气,小女子云悠,刚好路过,见你深陷险境,便略施小计。看公子这一起行色仓促,似有要事在身,但是赶上了难处?”林羽见她神采朴拙,便将残剑之事简朴相告。云悠听闻,美目流转,暴露思考之色:“我曾听闻西北那位铸剑大师脾气古怪,隐居之地构造重重,外人极难寻到,更别说求得他帮手。我对那一带山林非常熟谙,公子若不嫌弃,小女子愿结伴随行,助你一臂之力。”林羽心中一喜,赶紧伸谢,二人遂结伴持续向西北前行。
林羽敏捷拔剑,残剑顷刻间嗡鸣震颤,似久困樊笼的猛兽重获自在,迫不及待地巴望嗜血。眨眼间,剑影翻飞,他以攻为守,发挥出浑身解数,剑招凌厉刚猛,每一剑都裹挟着存亡断交之意,试图在这重重围困中扯开一道朝气。但是,黑衣人数量实在太多,呈紧密合围之势,步步紧逼,刀光闪动,几近遮天蔽日,将他的退路全然截断。
雾中仿若迷宫,二人摸索前行,不时触发埋没构造,或有巨石滚落,或有毒箭放射。林羽全神灌输,以剑感知伤害,几次三番惊险避开致命进犯。就在几近力竭之时,浓雾豁然消逝,面前呈现一处清幽山谷,谷中一间茅舍悄悄耸峙,四周繁花似锦,仿若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