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处:《阅微草堂条记》
喝酒吃肉的驴
因而,墨客遵循她的要求,勤奋誊写《金刚经》。誊写结束的那天,女子又来拜谢墨客,仍然提笔写道:“仰仗写《金刚经》忏悔,已脱鬼道。但是我宿世罪重,只能带业转生,还须做三世的哑女才气说话。”
可骇系数:★★★
另一匹马说:“鬼卒说了,王五的老婆、女儿太风骚,把他剥削的草料钱偷走,都送给她们相好的了,这就抵了他一半的罪恶。”
一群马都哭了。
从那今后,及先生便常常给喂牲口的人讲这个故事,来警告他们。
江宁(今南京)有一名墨客,住在故乡的烧毁花圃里。一个月夜,有位素净的女子趴在窗外窥视,墨客暗想,这不是鬼便是狐。因为倾慕她的面貌姣丽,墨客也不惊骇,便招她进屋,女子非常暖和婉从。但女子始终不说一句话,问她也不承诺,只是含笑傲视。
女鬼嘶哑,只因生前教唆诽谤。与人相处时,摇唇鼓舌,挑衅是非,虽一时痛快,却不会对本身有任何好处。人们常说,祸从口出,到时候再狂念《金刚经》也于事无补。
邑有村夫,素恶棍。一日晨起,有二人摄之去。至市头,见屠人以半猪悬架上,二人便死力推挤之,遂觉身与肉合,二人亦径去。少间屠人卖肉,操刀断割,遂觉一刀一痛,彻于骨髓。后有邻翁来市肉,苦争低昂,添脂搭肉,片片碎割,其苦更惨。肉尽,乃寻途归,归光阴已向辰。家人谓其晏起,乃细述所遭。呼邻问之,则市肉方归,言其片数、斤数,毫发不爽。崇朝之间,已受凌迟一度,不亦奇哉!
过了几天,周懋官梦见一名身着红衣的官吏把他带到一座大殿里。一名神明端坐案前,对他说:“你功名盘曲,就痛恨、轻渎神明,却不晓得此中的起因。你宿世本是部院的一名官吏,生性狡猾,爱舞文弄墨,以是罚你此生变成书痴,不懂情面油滑;你宿世爱挑别人文章的刺,明知没错,却仍然吹毛求疵,趁机讹诈人家的财帛,以是此生罚你到处因笔墨而遭架空。”
乾隆初年,我还见到过周懋官。他陈腐拙钝,很像当代君子。传闻,他每次插手科举测验,常因为笔墨的笔划有弊端而被打消登科资格,或者固然开端被登科,但在复试时又被挑出一两个错别字而落第。其间,也不乏考官过分抉剔的环境,比如题目中有一个“曰”字,周懋官写得略微狭长了些,就被看作“日”字;写“己”字,末一笔稍往上出了点头,就被说成“已”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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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许过了一个多月,墨客始终不明白。一天,墨客一再查问,女子才提笔写字:“我本是明朝某位翰林的侍妾,不幸短折而死。因为我活着时很会教唆诽谤,使一家骨肉产生冲突,形同水火。身后遭冥司怒斥,罚我做嘶哑之鬼,已经沉湎两百多年了。假定郎君能为我誊写《金刚经》十部,得蒙佛力超脱苦海,我会生生世世感念你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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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河老儒及润础,雍正乙卯乡试。晚至石门桥,客舍皆满。独一小屋,窗临马枥,无肯居者,姑解装焉。群马跳踉,夜不得寐。人静后忽闻马语,及爱观杂书,先记宋人说部中有堰下牛语事,知非鬼怪,屏息听之。一马曰:本日方知忍饥之苦,生前所欺隐草豆钱,意在那边。一马曰:我辈多由圉人转生,死者方知,生者不悟,可为慨气。众马皆哭泣。一马曰:冥判亦不甚公,王五何故得为犬?一马曰:冥卒曾言之,渠一妻二女并淫滥,尽盗其钱与所欢,当罪之半矣。一马曰:信然,罪有轻重。姜七堕豕,身受屠割,更我辈不若也。及忽轻嗽,语遂寂。及恒举以戒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