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进屋,见重嘉在炕上睡的苦涩,她把窗户关严,又让人拿来一床软被盖上,关门退出来道:“来了都城更不费心。”
采薇从小丫环手里接过食盒,一样样的摆上桌,又递给了湘玉一条绢帕:“我听老夫人院里的扫地丫环说,三蜜斯出来红着眼圈,像是哭过的。”
重嘉还小,听了湘玉的话点点头:“重嘉乖,快去吧。”
湘玉用力点点头,又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为了何事?有事你们去前院谈,还来了后院……”
采茶把布料铺在床上,回道:“方才大夫人派人送来的,说是月华锦,像是没得几匹挺可贵的。”
湘玉顾不上用饭,叮嘱采棠道:“饭菜先都盖上,等我返来再热热。”
前几年皇后娘娘还盼着喜信儿,让妾室们喝避子汤,可太子妃只生养一个女儿,以后便再没动静,这才停了汤药,盼着姬妾有孕,皇后娘娘希冀多年,也只要侧妃生下一个女婴,除别的便再无女人有身。
苏重秉温声道:“不晓得你想去甚么处所,明哲家在都城有几处铺子,金饰、胭脂、布料、酒楼都有,我们出去的话就去那。”
湘玉把重嘉护在前面,笑道:“我但是饭都没吃就来了,太太先莫气,到底是如何回事?”
苏重秉又问:“你还带其他姐妹吗?”
湘玉蹲在重嘉的面前说道:“重嘉是个好孩子,跟七姐姐说,为甚么要这么做?”
苏重秉本想上来拧拧mm的耳朵,转念一想她也大了,此举不太安妥,讪讪的垂手道:“心虚了?晓得是错的当时还那般行事?幸亏殿下没见怪,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还能惹出甚么大事来,重嘉固然奸刁,但是性子没偏。
冯氏紧紧攥着拳头,她觉得只是重嘉贪玩调皮罢了,谁猜想背后有人调拨,现在连她儿子都要算计上,真是心肠暴虐。
湘玉恰好有事找苏重秉,她摇了摇苏重秉的手:“大哥我来了都城,还没出去逛过呢,我和太太说她指定不准,你帮我求讨情,我想出去看看。”
苏重秉见mm已然明白,便全都摊开跟她讲:“内里的事儿,和你女人家无关,可也要有分寸,太子殿下是甚么人?不出不测,那但是将来的圣上,满朝的文武,谁不是客客气气的?你倒好,直接要把人请走。”
说完她号召蔓草过来:“我有事叮咛你。”湘玉凑到蔓草耳边,小声叮咛了几句。
当今圣上喜怒无常,就算是太子皇后也得谨慎翼翼的做人,太子的性子更深沉些,情感不漏,这大抵是善于深宫的皇室后辈的“通病”。
送走了苏重秉,湘玉唤了蔓草出去,她问道:“我听采薇提起过,你和老夫人院里的三等丫环香草干系靠近?”
冯氏夙来宠嬖嘉哥儿,这个儿子盼了多年,生他也不易,百口都宠着他,特别是冯氏,略微磕碰便难受不已,如何舍得打他?
冯氏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扫,追在重嘉的前面:“你别躲,真是翻天了,等你爹返来看如何清算你!”
湘玉望了望内里的天,黑茫茫的一片中,偶尔有几盏灯装点,心底仿如有一阵北风拂过,她定定神,又安抚了冯氏几句,带着采茶分开。
湘玉摇点头,她想带湘莲一起,可捎上湘莲就绕不过湘雪去,既然如此,倒不是谁也不问,出去玩个清净。
湘玉让采薇收起来:“等入秋前,再把这匹布裁了做衣裳。”
湘玉屏退了下人,朝着苏重秉说道:“大哥你如果想经验我,那我可躲了。”
王府侯府没有几家是指着那点俸禄的,侯府有朝廷赐的皇庄,另有马场等,加上其他的买卖,每年的支出想必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