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家三口早早解缆,琼华打量着红光满面的王氏,一身红色石榴襦裙,头上带着母后昨日犒赏下来的珠宝金饰,倒比昨日进宫穿的还要华贵,琼华心中暗叹,看来阿娘真是不待见这国公府,是想气死他们吧。
琼华看了眼立在王免身边笑看着她的王安之,施礼道:“华华见过外公,祝外公身材安康,万事快意。”
朱邪赤忱一把抓住王氏的手,抚摩道:“珍娘还不信赖夫君的才气?放心吧,这卧榻之地,还是能说说内心话的。”
王免打量着朱邪赤忱,有些游移的道:“半子倒是变了很多?”
“小婿拜见岳父。”朱邪赤忱拱手道,他毕竟已经封王了,就算拜见岳父也不必膜拜。
“赤郎慎言!”王氏扭身捂住朱邪赤忱的嘴,夫君归燕八年,可对贤人到底不如他们这般尊敬,这般谈吐在金满洲也就算了,可现在在燕京,天子脚下,稍有不慎就会留下把柄。
“爹,姐姐和姐夫另有小侄女还没像阿娘见礼呢,如何能现在收礼呢?”一道略显锋利的声音传来。
“哼!”王淑宁恨恨的瞪了眼王氏,扭身拜别。
朱邪赤忱闻言嘲笑:“还不是他女儿干的蠢事!大燕天子怕我心生不满,想赔偿罢了!”
王淑宁眼神不善的看着王氏,一向以来父亲的正视,母亲的宠嬖都让她稳稳压着这个姐姐一头,可没想到现在两人竟然天差地别,本日王氏这身打扮她一眼看出不是凡品,别说头上的那几只钗,就是衣料,也是宫中进贡才穿的起的雪绸,想到本身年过二十还没嫁出去,可王淑珍却已经成了王妃,王淑宁绞动手里的帕子,几近掩不住满目标嫉恨。
王免闻谈笑了笑,这才看向朱邪赤忱身边的王氏,本身的亲生女儿,考虑着语气,开口问道:“这些年过得可好?”
“动静估计过几天赋出来,不过贤人明天提早奉告我了。”
“既然如此,你就先去吧,我与贤婿聊会。”王免听到王氏如此说,从速道,又看了眼王安之,王安之这才道:“本日盛哥儿有些着凉,你大嫂在院子里照看,你且去吧。”
别说宁国公王免,就是吴氏和这中间见过朱邪赤忱的人,内心都是惊奇不已,当年朱邪赤忱来宁国公府拜见时,那脸络腮胡子但是吓坏很多人的,现在这般,难怪王免游移。
黑夜中,王氏的脸上飘起红晕,嗔道:“说说到底如何回事?”
……
本日朱邪赤忱一身赤红色窄袖胡服,脚踏玄色镶金边角靴,一头金发束起,剑眉星目,端是威武不凡,不消说,是王氏的手笔了。
“宁娘!”吴氏还没说话,王免便怒喝道:“你不看看你阿姐和姐夫现在是甚么身份,给我退下!”
“郡主有甚么用?贤人也不想想那是甚么处所?我们女儿差点!”王氏听到这个就来气,“倒是便宜那李碧华了!那李碧华不会再翻身吧?”
朱邪赤忱说完,回身面向王氏:“别想这些了,我们也该干点闲事了。”
一行人到了国公府时,府门前早有婆子等着,领着几人穿过红木长廊,朱邪赤忱在前,琼华勾着王氏的手在后,一同走进内厅,一出来,琼华就感遭到无数打量的目光,只见内厅正座坐着一男一女,男人五十多岁的年纪,一身赭色衣袍,脸庞和王安之非常相像,却眼神踏实,看起来有些委靡不振,另一个妇人三十多岁的年纪,但面庞清秀,见到他们时脸上挂着笑容。
看来这就是定国公王免和他的续弦吴氏了。
“好好好,乖孩子。”王免笑着应下,向中间的吴氏道:“把筹办的礼品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