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扫了徐云靖一眼。
提及这个,杨可晴有了无数话题。自但是然地,提及了那位标致又驯良的姐姐。
元槿又朝笛音飘出之处看了一眼。
蔺君泓抱着杨可晴往前走,没多久碰到了护国公夫人赵氏,徐云靖,另有赵秋宜。
邹老太太会心,晓得赵秋宜和赵氏这是借端想要晚走一会儿。因而朝赵氏规矩地点了点头,和杨可晴说了几句话后,便告别拜别。
蔺君泓一向神采不动地听着。待到最后杨可晴可惜地说,不晓得何时还能再见到元槿时,他才冷不防冒出来一句。
“嗯?”少年无可无不成地应了一声。
这可真是怪事。
而后,蔺君泓懒懒说道:“见过一次。”放下帘子,收起玉笛,回身回了阁房。
无边无垠的孤寂,在金戈铁马中若隐若现。虽只飘忽不定的一丝,却贯穿始终。寻不到由头,觅不到出口。没法宣泄,压抑而又绝望。
谁知未几久国公府的婆子回话,说是赵女人的一根簪子寻不到了,正在四周找,还不知何时能走。
蔺君泓把玩着玉笛,“如何?徐大世子也来了?”
听到有人进屋靠近,他稍一抬眼,目光冷冽锋利。看清是徐云靖,寒光瞬息消弭。
笛音刹时止歇。
徐云靖疑道:“你认得她?”
赵秋宜吓得连连尖叫,涕泪交换地连滚带爬着往前行。
不过,她不敢问出口就是了。
即便端王爷是个冷心冷情的,不会因了面貌而留意某个女人,但防备着些老是好的。
小孩子心性坦白,忧愁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爱听小娘舅吹笛,可小娘舅等闲不肯承诺。磨得他烦了,他就说甚么:“为听得懂的人吹千万次也无不成。对你如许的小笨牛,一次也嫌多。”
元槿细辨了下,游移隧道:“萧……索?”又摇了点头,“不对。是孤寂。”
邹家那位三女人的边幅,忒惹眼了些。她是女子看了都要挪不开眼,更何况年青气盛的少年郎?
蔺君泓伸手一捞,单手把小女人抱在怀里,“来接你归去。”
马蹄声近,几近刺破人的耳膜。马蹄低垂,好似要踏碎人的筋骨。
赵秋宜咬了咬唇,将声音放至最柔,婉然道:“民女见了王爷和小郡主,理应施礼问安才是。”
他握紧笛子,行至窗边。玉笛轻抬,撩起掩蔽阳光的布帘,向外望去。
花坛边有两个欢畅的身影。
半晌没听到杨可晴再开口。元槿低头看,小女人较着有些低头沮丧,奇道:“如何?你熟谙吹笛的人?”
她歪着头想了想,转头去看刚跟过来的元槿,笑问:“槿姐姐,你听这曲子,吹得如何样?”
杨可晴本想着槿姐姐那么短长,或许能听得懂呢。但是……但是现在看来,槿姐姐还不如她。
短促的马蹄声响起。
徐云靖就把杨可晴与元槿的对话说了,又笑,“头一次听人说你端王爷竟然还会‘孤寂’。岂不是风趣?”
杨可晴本不肯理睬。直到闻声外头人腔调慵懒地唤了一声,她才转愁为喜,忙不迭地过来开门。
杨可晴听到笛声后眼睛一亮,拔腿就往屋子跑。刚喊了个“小”字,忽地脚步一顿,又愣住了。
徐云靖一脸的莫名其妙。看看他的背影,又往外去瞧。才发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已然都不见了。想必是出院子玩去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清冷中带了点慵懒的味道,直击民气,别有一番神韵,让人只听了这几个音节便不由得心跳加快。
统统人都被这一幕惊到了,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哈?”小女人没想到会获得这么个答案。看看屋子方向,看看元槿,不甘心肠再接再厉,“有没有杀伐定夺?有没有大气澎湃?或者说,纵横疆场的那种气冲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