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尿憋醒,忽听内里传来水花声,想必是一条大鱼离船不远。我拿动手电筒出了屋,下了舷梯,去雕栏边上撒尿。我撒完尿返回,俄然脚底一滑,摔坐在船面上。我手撑着船面站起来,发明手上粘粘的,我闻了闻,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我内心一惊,特长电照了照手掌,公然是血迹。
“杀谁?这是这么回事?”我一眼看到那地板上的人头,竟然是阿娇的,我内心一阵恶心。
我在岸上,一夜都没睡觉,我听到船上有动静,看到老财在船面上砍杀郑一二,然后把他扔下船去。”魏重生说,“我悄悄上了船,看到老财拿着斧头走到你的门前,他正要出来时,你拿动手电从屋里出来,他就闪身进了驾驶室。然后,我进了驾驶室,拿动手电一照,看到老财正要砍王先生,我就冲上去了。”
上了船,我转头看了一眼魏重生,他端坐在沙岸上,像一尊佛像。
“你肯定要杀他?”我问。
“这船上的人,死的最委曲的应当是阿娇,哎,我当初错怪她了。”我说。
阿娇死了。我拿起地上的斧头。
“钱先生,老财把郑一二也杀了,扔海里去了。”魏重生说。
我去了驾驶室隔壁的宿舍睡觉。
老财转头时,斧头劈进了他的额头,他随即倒在地上,身材不断抽搐着。
“甚么意义?”
我举起斧头,朝老财头上劈下去。
此时老财骑在魏重生身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
“必然能救的,有粮,快去拿针把阿娇的头缝上,她的脖子还是热的。”王保振说。“只要把血管接上,她就能活,必然能活。”
“死去的人有甚么可骇的?”我说,“我也去睡了。”
“有粮,你不能走啊,求你了,把我的头砍了吧,求你了。”王保振抓着我的手。
魏重生摇了点头,“不是灵验,是气味,是人的气味。”
“真没想到,这船上的人都死光了。”我说。
“钱先生,我们先下去,让他沉着一下。”魏重生说。
听魏重生这么一说,我后背直冒盗汗,要不是那一泡尿憋醒,我此人头就落地了。
郑一二把酒瓶扔向海边,然后单独上了船。
“他是想杀我的。”王保振说道,“他先杀了阿娇,然后又用斧头砍我,多亏了魏先生出去救我。”
进了驾驶室,我特长电照去,竟然有人头在地上转动。有两小我厮打在一起,我手电照畴昔,发明这两小我是魏重生和老财。我把房间的灯翻开。
老财把王保振背起来,然后朝船走去。
“别再喝了。”我说。
“你疯了,从速给我起来。”我拽着他的胳膊。
“活不了!活不了了!”王保振跪在地上,头贴着空中伸着脖子,“有粮,你把我的脖子也砍了吧,我要和她死在一起,求你了,砍吧。”
魏重生从地上爬起来,手摸着喉咙,不断咳嗽着。
“老三也不是阿娇杀的?要杀也是杀王保振啊。”
“船上睡舒畅些,这里太冷了。”我说。
“魏先生,你公然是高人,看天象,用龟壳占卜,竟然很灵验。”我说。
“他要把船上的人都杀了?他也要杀我?”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