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多心了。”张五常笑道,“莫说一个小跛子,连老哥俺也经不住这番折腾。”
张五常一阵嘲笑,他双手一拍,部下一个小喽啰忙抱着两个酒囊奉上,又令人给跛子和高大松绑,他取了一个丢给跛子,本身反留一个,大笑道:“老哥俺晓得小兄弟爱喝一口,犹其是将死的时候,以是俺特备薄酒壮行。”
走了大半天,忽见前面乱坟兀立,断碑嶙峋,一只老鸦栖在树头,见一行人赶来,它“呱呱”两声怪叫,扑扑翅膀,又飞到另一个枝头上,两只小眼睛不住地打量着跛子,又“呱呱”两声,似嘲笑跛子普通。
高大啐道:“咱死光临头啦,遭瘟的跛子你却故意机喂鸟。”
“那请一班和尚帮俺超度超度也行哩。”跛子又道。“俺可不想下天国,作牛马。”
高大打了个暗斗,颤道:“我早听别人说野鸦吃人,倒是真事。”
“放屁!”张五常骂道,“老子不是来披麻带孝的。”
跛子小声道:“噫!可不敢胡说话哩,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咱现在不贡献它,待会儿它拿咱开膛破肚可祸事咧,咱现在喂它饱饱的,待会儿它故意也有力哩!”
“不错!不错!”张五常大笑道。
“妈呀。兄弟。”跛子尖声叫道,“白花花的,黑黝黝的,红扑扑的。”
高大恨道:“遭瘟的人见人厌,鸟见鸟烦。”
几个小喽啰不由分辩,上前扯住高大,另几人忙活半天赋把一身恶臭的跛子捆个健壮,像牵羊普通,仓促引岀县来,却说赵少游获得跛子和高大被人劫走的动静,气得他暴跳如雷,痛骂废料,等派人追去时,那三十几个大汉早不知所踪,此先按下不提。
“你才是狗,遭瘟的狗牲口。”高痛骂道。
“大哥言之有理。”长髯公笑道,“咱来也不但为一个小跛子,许千岁敢在咱头上动土,也该让他尝些苦头。”
“狗也好,大丈夫也好,死了甚么也不是。”张五常笑道,“来人!刨个坑把他二人埋了!”
高大正要顶撞,却见步队俄然停下,他瞥见张五常几人大步畴前面走来,心中更加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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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子却不回话,他抖下几根菜叶,唤道:“鸦兄!鸦兄!路过宝地,无觉得敬,奉上香菜几根,解你肚中馋虫!”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跛子道,“哭哭啼啼,一点儿也不丈夫,反像饭桶一个。”
“大哥。”跛子笑眯眯道,“不给俺弄两口棺材,寿衣,纸钱,香烛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