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世杰并没有动，他又等了一分多钟。
天亮了，周枫迷含混糊展开眼睛，发明黎世杰正盯着她看，她吃了一惊，伸手去摸枕头边的枪，枪还在。
“但是——”
周枫给他倒满了一杯水，然后沉默地坐下来，屋子里一片沉寂，只要黎世杰沉重的呼吸声有节拍地间或响起。
从赌场出来已经是一片乌黑，租界响起了叮当的钟声，民国二十八年新年到了。黎世杰身上的酒气终究遣散了残留的血腥味。黎世杰猖獗地搂着周枫，两人踉跄着行走在暗中而空荡荡的街道上。在赌场混乱而刺激的氛围下，周枫竟然也喝了几杯劣质烈酒，并且在黎世杰打赌的时候收回和赌徒几近一模一样的镇静、悔怨的声音。在酷寒的夜风的侵袭下，周枫逐步惊醒，她一边搀扶着黎世杰，一边极力保持着恰当的间隔，一边警戒着四周的环境，她尽力保持着一种极度吃力的姿式走完了这点一段不算短并且全黑的间隔。
周枫踌躇着。
黎世杰说：“快点，趁我还没有窜改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