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飞照行跟着他,在敬安王府里缓缓移步。
回到给他临时安排的府邸,飞照行想来想去,总感觉有点不当,因而将一个留守在归乐的亲信召了过来,问:“小敬安王回到归乐后,是不是看上了甚么女子?”
那亲信细心想了想,点头道:“没传闻他近女色,他回到归乐都城后,只是在敬安王府里措置各种事件。也难怪,敬安王府世人已逝,他重回故地,不免要凭吊一番。”
“是。”
何侠悠悠道:“冬灼也大了,该给他历练的机遇了。现在云常都城局势稳定了,我正要调他到疆场上学一些本领,永昌军就给他管吧。你下去以后,交割一下。”
飞照行没想到何侠会俄然和他说这些掏心的话,既受宠若惊,又更加谨言慎行。
“不必了。”何侠点头,“我还信不过你吗?”
何侠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脸上淡淡的,仿佛在笑,眼里笑意却又不是很浓,让人看不出个究竟。
飞照行迟疑了一下,摸索着劝道:“建立新国当然首要,但现在镇北王的事还未了,是否应当……”
“不消担忧。楚北捷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能单身抵挡我数十万雄师。光杆的将军,何足害怕?”何侠嘲笑道,“待我即位以后,他就不再是东林的镇北王,而是我敬安国的逆贼,杀他是天公隧道的事。能有这么一个敌手不轻易,归正偶然候,我要渐渐对于他。”
归乐溃败的残军已经被毁灭洁净。他随身照顾的两个匣子内,别离放着乐狄和乐震的首级。
但今后对着何侠,倒多了三分谨慎。
他跟从何侠,获得了千载难逢的机遇。
城守大人明天的肝火真是非同小可啊。
飞照行睡得正蒙眬时,却不知为何浑身一冷,被吓醒过来。
到底那里不对劲呢?
那副将还要劝说,张将军胡乱摆手,一脸不耐烦地嚷道:“晓得了,晓得了,很快连‘小敬安王’也叫不得了,要叫‘皇上’了。传闻那些文官现在都自称微臣了呢。”
他很在乎本身的预感。
谁又比得上何侠?阿谁大志勃勃,勇猛善战,剑法和目光都一样凌厉的小敬安王。
不不,何侠不是乐狄,不是乐震。他是小敬安王,有雄才大略,有容人的气度。仗打完了,新国将立,即将成为天下之主的他威仪凛然,也是适应局势。只要繁华繁华仍有他飞照行一份就是了。
何侠仿佛看出他在想甚么,啜了一口热茶,说道:“我曾经把这里挂满彩绸,摆上精美的家具,却仍不能使这里规复一点一丝的朝气。我也曾经命人补葺这里颓倒的墙,但一完工,我又命令停了。你晓得为甚么吗?”
“嘿,我疆场上厮杀的莽汉,那里晓得甚么忌讳。干!”
如果说本身平常对财帛有一些贪念,何侠对此也应当内心稀有,不至于为这些小事对于本身才对。
旁观者清。
“亡国的王族,不过是蝼蚁罢了。小敬安王已坐拥天下,杀几只蝼蚁又有甚么不成?”
“我要你汇集各国珍宝,特别是上乘的珍珠宝石,还要找一批镶嵌珠宝、打造金饰的能工巧匠。”
飞照行比何侠更明白,耀天公主是何侠的一道难关。
他猛一睁眼,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心怦怦急跳,一股模糊的不安泛上心头。
飞照行低着头把茶碗重新捧起来,小饮了一口,假装在润嗓子。
一名侍卫走上来,展开手里的卷子,一一念下来,公然犒赏很多。飞照行畴前跟着乐震,也常出入归乐王宫,听出何侠的犒赏内里竟有好几样是归乐大王视若无价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