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菊收了目光,回身向着红蔷,笑骂道:“就你聒噪,人家悄悄想一会儿事,偏被你搅和了。”

醉菊点了点头,见楚淡然回身拜别,忽想起一事,悄悄唤了一声,却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叫住他,让他走了。

娉婷也看向红蔷,问:“你出去干甚么?”

楚淡然道:“虽说何侠承诺初六前不会动兵,但还是不能粗心。我去将别院的防备安插再做一些调剂才行。”

醉菊不作声,大着胆量绕出厨房地点的院子,从侧边走畴昔就是通到别院大门的路。她悄悄靠畴昔,躲在墙后看,瞧见大门外站了一排手持火把的人。这个时候,能到别院门前的除了何侠的人,再没有其别人。

娉婷实在早已醒了,将被子踢到一边,肩上披了一件淡紫的小棉袄,懒懒地跪坐在床上,侧着头,用尖尖的五指梳理垂下的长发。见醉菊拿着镏金盒子出去,瞅了一眼,“那是甚么?”

红蔷正巧出去,见两人痴痴对看着,诧道:“本来没睡呢,害我不敢行动太大,怕惊醒白女人。你们相互盯着瞧甚么呢,莫非脸上长了朵花出来不成?”

醉菊低声道:“这么个坏风俗老是不改。”轻手重脚走到床边,谨慎翼翼地伸手,还没碰到窗子,俄然闻声低低的声音传来。

“饭菜已经做好了,我去端来。”红蔷走了出去。

镇北王府里的人再不济也识得两个字,大娘就着月光看了那膳谱,啧啧道:“好详确的活儿。辛苦了醉菊女人,连吃个饭也要花这般心机,怪不得白女人比来神采红润了很多。只是……”大娘语气一转,面有难色,“这上面的当归,前几天给白女人炖枣子,厨房里适值用完了。芍药花瓣,厨房里本来就不存的。老山紫参倒是另有一些。”

红蔷已经起来了,正在院中的雪地上伸懒腰,见了醉菊,问:“如何一个早晨没见你?女人睡之前,还问你去厨房为何去了这么久呢。”

“大米长年存着很多,不怕会饿死人。但菜不敷,前面固然有小菜园子,养了一些鸡鸭,但女人想想,这别院内里多少人,女孩也就算了,食量小。那些亲卫们牛高马大,没有大碗的荤菜,受得了吗?我看荤菜顶多撑一天。”大娘摆布瞧瞧,靠近了点,抬高声音道,“猪肉都是三天一送的,前两天奉上来的这顿已经吃完了,明天是一丝猪肉星儿都没有啦。鱼也没有新奇的,鸡鸭先顶着吧。楚将军说这是小事,不准让白女人晓得了心烦。我奉告你,你可别漏了口风。”

醉菊沉声道:“你要管也管不了,不要问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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