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一扫,看到天涯的落日已经垂垂西沉,天气顿时就要暗淡下来,就劝道:“女人,我们今晚要赶到古狼山脚下的牧民营地过夜,现在眼看就入夜了,你我还是速速赶路为妙。”就先回身上了牛车。
“带回我们的山上啊!”庄银笙也未几加思考,顺口就答:“他整天跟那群脏兮兮的野狼住在一起,臭也臭死啦!还不如住在我们的御风谷里,那该有多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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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乾河边的草原上,只剩下了邢天孤零零的孑但是立,牛车已经驶离了老远,但他仍然能听到那女孩儿悄悄哼唱的声音,仍能闻到她身上淡雅的香味,手中捏着那块儿和婉的丝帕,心中浮起一阵淡淡的甜意,像是干渴了好久的地盘,终究迎来了一滴春雨的浸润。
狼孩儿从小就没说过人话,此时算是这副喉咙有生以来收回的第一声人类的言语,是以结结巴巴的非常生涩。但就是这几个字却让那庄银笙非常吃惊,叫道:“快停下,这狼孩儿……刚才张口说话了!”
邢天不由大为感激,低声道:“多……多谢……你。”
但他生性倔强,如何会在女孩子面前落泪?就伸出脏兮兮的胳膊在眼睛里一擦,掺杂着泪水,把一张脸抹的像个花老虎。
“他不幸?他就是只无情的野兽,你感觉他不幸,他却一定会承情。”庄伯挥起鞭子,在牛背上抽打了两下,又催道:“天气不早,我们今晚还要到古狼山脚下过夜,还是快点赶路为好。”
邢天看着她笑语娉婷,感受着她的吹起如兰,脸上一红,也不知该如何答复,见她说完这几句,早就格格一笑,迈步上了牛车。
“没听错,刚才确是他说话,他让我们别走。”庄银笙猎奇心大起,就朝着邢天走近了两步,细心的打量了半晌,远远的柔声问:“狼孩儿……你叫甚么?你家在那里?你爹爹妈妈去那里啦?”
车轱轳缓缓转动,牛车再次朝前行驶。庄银笙看了半天,就只能回身上车。
固然隔着老远,这二人的对话却都清楚的钻入了邢天的耳朵里,他本来还在回味着庄伯展露的那一手工夫,俄然发觉两人要走,内心莫名的一急,喉头咕咕作响,就蓦地大声喊了出来:“别……别走!”
转头间,邢天的余光扫见了古狼山的山麓之下那一块巨大的青石,像一块儿尖刀般在山体上横着伸展出来,从老远以外便能够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