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剑奇谭2：永夜初晗（壹） > 第7章 偃师・无异(4)
“而后，外子带着众将士与兽形偃甲，星夜兼程赶回长安。那人一起随行相护，末端却不肯面圣，只在长安城外远远一望，便即告别，今后踪迹全无。”傅清姣将昔年颠末悠悠道来。
此时大皇子和二皇子相争甚急，势成水火，举国皆知。乐无异入宫，必定做出挑选，要么为大皇子拉拢，要么为二皇子拉拢，则乐绍成阔别朝廷的欲望毕竟是落空了。
吉利道：“只远远看到，并未看到那人形貌。”
乐绍成佳耦迟迟不肯领命，圣元帝倒也不觉得忤，兴味盎然望着笼间销魂人，和声道：“你二人可知，这销魂人呈现在那边？”
圣元帝沉默不语。当年傅清姣要随夫出征，以偃甲禁止敌手，他是应允了的。厥后偃甲公然阐扬感化，且此中有人帮手，圣元帝也早已晓得。
圣元帝不置可否：“哦？”
圣元帝抚须行动蓦地一停，回顾虎视：“玉轮？”
萧大相剑师独自向前行去，望向一丛芭蕉，改换了语气，曼声道：“都说想种好芭蕉，根下须有死人骸骨。这丛芭蕉之畅旺，乃是长安城中之最，恐怕有民气觉骇异。实在，乐某只不过将当年战阵当中所用佩剑，封闭以后埋于其下。乐某昔年战阵当中杀伐过量，只怕不免误杀、滥杀，思之难安。幸得圣上恩准，得以卸甲回籍……”
十八年前，乐绍成与傅清姣返回长安城，上表请辞，提请“告老回籍”。圣元帝气急而笑，当场将辞表掷于地下，称：“你必然要告老回籍，朕也准你！朕在长安城中，赐你一方地盘、三百工匠，日夜赶工，造出乐府，你要回籍，这里就是你的乡！你要老死，也陪朕老死在这里！不但是你离不开长安城，你儿子、你孙子，也离不开长安城，从今今后，即便朕的儿子做了天子，你的儿子也要陪着朕的儿子……”然后就有了乐府乐土。它也被称为“万世臣府”。
如此苦苦支撑数日，捐毒亡，西征军惨胜。
饶是乐绍成有“定国公”之名，一贯以定力著称，听闻此言，也不由得一惊：“三皇子他、他――莫非……”
乐绍成垂目思考，不再出声。
御赐庄园、万世臣府，别人看来，是一桩可贵光荣。乐土一时门庭若市。
乐绍成又道：“绍成蒙圣上恩宠，不问政事十八年，于朝中诸事，委实并不体味。万望圣上开恩，此事陛下一人讯断可也。”
圣元帝摆了摆手，表示她不必勉强回想，随即目光转向乐绍成：“然后，你们策动了偃甲？”
傅清姣道：“清姣幼习偃术，对历代偃术名家知之甚详，十几年来，清姣也曾查阅文籍，但此人来源，始终未知。只是……清姣心中有一个猜想，不敢等闲说出，恐有欺君之罪。”
如许过了几年，达官权贵们闻乐土而色变，拜访来宾终作烟云散。
傅清姣长叹一声，续道：“销魂之毒究竟是毒药还是瘟疫，至今仍未可知，只知没法可解。染毒的销魂之人，变得狂乱暴戾，不分敌我，肆意殴斗砍杀，其力量是凡人五倍，杀伤力惊人；时候久了，便由狂乱而至板滞麻痹，逐步衰竭死去。时有传言，销魂人咬伤之人，纵幸运不死，也会染上销魂之毒，不复为人……短短数日，捐毒便沦为人间天国。当时我军并不确知城内幕形，只知或许发作瘟疫，尸相垒、人相食，哀号震天，惨况前所未见。两邦交兵，百姓何辜？我军不能坐视，只得破开城门一探究竟，然统统已经太迟。杀死一百销魂人，便折损圣朝五百军士，如此惨烈情状，叫人如何……”
傅清姣淡然一笑，眼中却殊无笑意，定定看向乐绍成：“当日那人说过，如果再次呈现销魂人，便是局势已不成节制，世人唯有竭力自救。陛下乃世人君父、六合之主，这话不跟陛下说，又该跟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