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少游没有留意到这个,他从惶恐中稍稍醒来,就一阵饥渴——更精确地说,是手腕上那固然被吃掉但仍然存在的本命信蛊感遭到的超强信息流就在面前,那对于它来讲,就是无上甘旨,食指大动。也顾不得白骨在前,风少游当即打坐入定贪婪地吸纳起来。
——等等,树干的背后竟另有个半张半翕的狭长山洞,而树干根部有一部分已欺进洞口。潮湿的洞隙内壁呈粉红色,向外则由褐转深,这表面像极了女人的……
约摸等了半个时候——或许并没有这么久,但是人在极度的干渴中,时候总要过得慢一些,风少游嘴巴都张木了,那滴水方才颤巍巍离开岩角,但是,它并不是直接滴落下来,而是在空中,款款扭转着,缓缓落下。
谁让他们弃尸荒漠?
但是,浑身高低这类噬骨疼痛究竟是如何回事?喉咙中如同藏着一团火般,矿洞里那种难耐的干渴感又返来了,风少游禁不住扒开衣衫,胸口却红得发烫。如果此时有口水喝该多好……
沿一条荒凉巷子急转而下,公然看到有个山谷,是这里没错了。
风少游心中一阵狂喜,奋力地向洞口挪解缆子,半个脑袋探了出来,抬头张大嘴巴。但是这滴水珠却没有当即落下的意义。
时候在这寂静中一点一点畴昔,偶有风过,白骨各处,天气也便偶然亮,偶然暗,氛围倒是呆滞的。
只听一声脆响,风少游感受胸骨尽折,一种庞大的钻心疼痛让风少游已发不出声来,胸口气血直冲脑海,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树枝随之松开,风少游重重掉落在树根旁,伸直着,抽搐着。
眼下,手臂上这只新蛊虫仿佛一样乐此不疲,那嘴巴张成O形微微撅起,牛鼻子有节拍地鼓励着。
经不住这一阵折腾,风少游昏死畴昔。
风少游猴急地昂首迎上一伸舌头稳稳勾进嘴里,虽只要一滴,可那种奇特的甜美冷冽却从喉头快速沁入脏腑流向七经八脉,浑身高低说不出的舒坦,灼痛感刹时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