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甚么?”萨吾镇长的左嘴角悄悄抽动了两下,声音冷得像冰。
“只可惜没能借这异火把冰蚕珠魄炼成,不然明天受死的必然是你,可惜啊可惜……”说着,一朵庞大的喇叭花在秋教员嘴边敏捷拢成了一朵花苞。
萨吾镇长沉默了,但风少游已然听到了他那广大袖口下拳头因攥紧而收回的轻微脆响。
“哼!”秋教员却愈发奋怒:“死在地阴寒谷里的那些蛊师是不是都犯禁变异了,你本身内心清楚。你口口声声说犯禁,却又不公开讯断,全凭一己好恶暗里虐杀――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扯谎?”
秋教员和金铃……风少游脑筋里闪过之前很多迷惑和纠结,比如阅蛊式那天两人的同时缺席,再比如更早前,翔龙石坍塌时秋教员的俄然呈现,假岩魁事件中秋教员异乎平常的态度……
“不成能!那条地虫……地行蚯已经被我斩成两段了!”镇长手中鸟笼里的花也簌簌地动动了。
秋教员向金玲使了一个眼色后,转头对镇长道:“千算万算,这一天到底是来了,只可惜来得太快了些。”
“秋学监这话就不对了,你既没有犯禁,又怕甚么曝尸荒漠呢?”萨吾镇长放缓了腔调:“死在地阴寒谷的那些逆徒,可都是身负罪孽咎由自取。”
“好,很好!”萨吾镇长再反复了一次,面色黑如锅底,奸笑着叹了口气:“那明天就不能让你们活了!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一个蛊师,能逃出我的掌心,明天也不会有例外!”
风少游只觉耳旁轰地一声,悲从心中来。
金铃……金铃的父亲没死?
“萨吾镇长必然想问十年前扫了一眼的地行蚯和现在看到的地行蚯是不是同一条吧?没错,恰是你十五年前斩断留下来的那一半残体!”
与之对应的是镇长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越来越阴寒的眼睛,他抬起手,狠狠搓了一把老脸,才让抽搐的面孔平复下来:“好,很好,既然你们晓得了地阴寒谷的奥妙,那只长春蛊想必也是落到了你们的手里?”
风少游不由自主地抚了抚右臂上的小丑货和龙鳞疤痕,心想:红衣蜜斯儿说我的本命蛊虫已经变异,不能给外人瞥见,本来竟是极刑么?那些死在地阴寒谷的蛊师,都是和我一样……蛊虫变异?
“……这么说,斩断的那一截残躯一向留在蛮山矿洞中……”萨吾镇长自言自语隧道。看那神情,仿佛有一丝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