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尚书眯了眯眼,暗骂了声“老狐狸”。
董尚书被他瞥得难受,沉声道:“老钟,你有话就直说,我们这么多年的同僚,你至于支支吾吾的吗?”
还砸了很多东西,动静真是大。
董尚书道:“迩来真是多事之秋,二殿下都成那样了,另有人要跟恩荣伯府过不去。”
若霍怀定存了要把临安知府塞到工部的心机……
工部衙门里,从上到下,统统人的神采都很丢脸。
去岁,霍怀定巡按江南,回京的时候,曾拿了一份文章扣问他的定见。
曹氏的内心亦是戚戚然,赶快交代温慧:“这些话,不准跟宴姐儿去讲,一个字都别提!”
那韦家,还是和恩荣伯府做亲家的,自家宅子也不小,比我们这儿还大了两三倍。
固然韦大人犯事,抄没是罪有应得,但看到那场面,还是叫民气里憋得慌。”
胡嬷嬷听了,长长叹了一声。
就这,里头哭天抢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女人哭,孩子哭。
曹氏本身哭笑不得,只能笑着啐她:“写你的字去!整天练,还没婧姐儿写得好、画得棒!”
“哎,”钟侍郎道,“等惩罚下来,光罚月俸也就算了,顶多省吃俭用些日子,但如果连官职都保不住,真是……”
左侍郎钟大人坐在书案背面,时不时瞥董尚书两眼。
曹氏也有些想笑。
“是是是,”曹氏哄道,“你们都是好女人,各有千秋。”
钟侍郎笑了笑,不搭这话。
这话更加不能接了。
劳七媳妇一怔,复又闹了个红脸,一起红到了耳根。
钟侍郎道:“我也不晓得,看皇上和吏部的意义吧。”
此中经手的各个关卡,触及到的官员,一箩筐的,甭管有多少个,该如何判就如何判。
是了,他得去吏部那儿通个气,让人把位子给留好了。
若遇着这事儿的是她,她真的不敢设想!
但凡是与贪墨沾了些边的,提心吊胆,不清楚甚么时候会被都察院算账。
是了,霍怀定要安插人手,韦大人又方才撞到了枪口上,一来二去,可不就立即给撸了嘛。
钟侍郎叹道:“我如果上书跟皇上说,松江那案子,我半点不知情,您说,皇上信吗?”
可董尚书先前那几句话,串到一块,意义就成了“霍家要对二殿下赶尽扑灭”了。
钟侍郎摸了摸胡子,俄然心领神会了。
至于霍怀定会不会倒……
那么多的官兵冲到家里来,阿宴和章哥儿当时都在想甚么。
胡嬷嬷抿着唇笑。
为了本身安危,必须在霍怀定回京前,把临安知府调任工部右侍郎的事情给敲定了!
“原还想着,我们也算是有些见地的,官宦人家,起起伏伏的海了去了,左不过是‘起高楼、宴来宾、楼塌了’,没甚么新奇的,”劳七媳妇道,“可我一看官兵抄家,还是怵得慌。”
万一吏部真弄个其别人来,坏了霍家的筹办,下一个挨刀子不是董尚书,就是他老钟。
二殿下半死不活,是四公子偶尔救下的,韦仕的案子,是霍怀定主理的。
温慧一听好话就欢畅,低着头持续写去了。
松江清淤贪墨的案子,查得雷厉流行,不止打了韦仕一个措手不及,连他们都没有回过神来。
而不是现在如许,刚逮了些把柄,就直接把卖力此项工事的韦侍郎给办了。
劳七媳妇今儿刚采买了腐败要用的物什返来,给曹氏点了账,又顺带着说韦家抄没的场面。
明显是有设法的,却在这儿装良善!
她晓得温慧就是纯真地夸劳七媳妇,小女人家家的,话一出口也认识不到此中的调侃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