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书不见了。
桌上，没有，屋子其他处所，也没有。
两个衙役都怕高，苦着脸推委。
扎根不是一朝一夕，去根亦要讲究体例。
传闻，永寿昨儿夜里回京了。
而狄察，在几个月后，代替了尤大人，成了兵部侍郎。
永寿长公主嘲笑一声：“那么，自罪书去那里了？”
此番，是杀鸡儆猴。
并且，狄察的家人，天一亮就出城了，不晓得逃往那边去了。
莫不是狄察的自罪书上写了些对沈家、对永寿长公主倒霉的内容，以是，那边赶在衙门之前，把自罪书拿走烧毁了？
温子甫点头，站在大案边看了看，开口道：“砚台里另有墨，笔没有洗，看起来，狄侍郎吊颈前，还写过些甚么。他写的东西呢？他杀的话，写的是遗书？”
思及此处，皇上按了按眉心，而后，抿了几口茶，借此平复心境。
乖乖，让同知去爬屋梁，还摔着了，他们全数都得不利。
“檀卷放着，”皇上交代毕之安道，“你亲身带人，把狄家抄了，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温子甫佯装擦汗：“差点失手。”
当日中午，檀卷清算出来，被毕之安送到了御书房。
如果都城底下的密道没有暴光，或许狄察都不会死，沿着密道就跑出城了。
狄察他杀的动静，在朝中传开。
狄察死了，这没甚么，此人不他杀，自罪书奉上以后，等候他的也是抄没砍头。
见他对峙，几人拗不过他，衙役扶着梯子，温子甫爬了上去。
狄察如果个冲动的，等长公主的人上门以后，两人争论起来，也许还会说出些有代价的内幕。
曾经所向披靡的西军，在经历了主帅“通敌”抄没以后，早不复畴前锐气。
他没有任何抵挡，就这么赴死了。
衙役忙道：“大人掸一掸灰。”
迩来顺天府事情多，毕之安带人查案去了，温子甫点的人手就有些少。
那年，平西侯府出事，军中、兵部，连累了很多人。
这些似是灰尘，屋子里会积灰的位置……
只是，猴子还是不听话。
温子甫应了声，走到书房外，眯着眼，一面掸袖子，一面想，很好，证据都毁了。
长公主就是这本性子。
他背着身子，默不出声地抹掉了。
“狄侍郎他杀？”皇上表示吴公公把檀卷呈上来，“朕看他是惧罪他杀！”
翌日，温宴赶在温子甫上衙前起家，奉告了狄察死讯，才又睡了回笼觉。
仵作嘿嘿笑了声：“大人，这两个都不会爬，且等等，等小的查验完了再上去。”
温子甫昂首看向横梁。
直到翻开檀卷，看到里头内容，皇上的神采俄然就暗了下来。
吴公公低头应下，悄悄想，前回，皇上与四公子提及要让殿下们往六部观政，原觉得就是随口一提，即便实施，也会比及明后年，没想到，这就要开端了。
看到了横梁上清楚的足迹，温子甫“哎呦”一声，趁机扒住屋梁，广大的袖子在上头一蹭。
仵作道：“开端看来，是他杀没错。”
恰好，那份自罪书、或者说是遗书，不见了。
毕竟，死人才不会说话。
温子甫内心稀有，等衙门里接到通报以后，带人敢到了狄府。
底下几人吓了一跳，见他摇摇摆晃稳住了，又爬了下来，都送了一口气。
本来的兵部左侍郎尤大人他杀，留下一份文书，指证平西侯通敌。
温宴晓得这一点，就让黑檀儿去探一探状况。
衙役把狄察放下来，仵作细心查抄。
温子甫当然晓得这两个衙役不可，用心道：“皇上昨儿才怒斥了狄侍郎，今儿就吊颈了，这案子不能担搁，得行动快些，如许，我来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