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下落不明,温鸢气,母亲又岂会不气?
温宴与刘嬷嬷一道安抚了温鸢一番,又陪着她往畅园走。
温宴也不介怀。
胡嬷嬷也不懂:“三女人挺靠得住的,她既要去,定有说法。再说了,不另有黄嬷嬷跟着吗?”
寺中不便疗养,温子甫和曹氏安排着,举家回府。
三mm是聪明人,该当看得出我母亲与祖母的干系没有那么好。
“不要紧吧?”曹氏游移着问胡嬷嬷,“你说她去衙门告状,怎得还抱只猫啊?”
你说她怯懦也好,脆弱也罢,拿匕首捅人,不是她会做的。
温宴冲她笑了笑:“您放心,吃不了亏的。”
她忍了这么多年,不会胡涂的……
温宴自是应下。
曹氏唉唉应了两声,等回过神来时,已经送两姐妹出门了。
顺了好一阵胸口气,曹氏才缓过来,道:“我这个当伯母的,有些话不好说,鸢姐儿既拿了主张,就先放宽解住着,家里未几这双筷子,等这事儿了了,我们去讨说法。”
温宴看向温鸢,霍怀定到的比料想的早。
作为女儿,温鸢不想母亲背上那样的罪名。
温宴反握住温鸢的手。
“姑息着先吃,等厨房空些了,我去抓两条大些的鱼来。”
曹氏叫两人说得迷惑,忙问:“走一趟?”
悠悠众口堵不住。
先体贴肠唤两声“祖母”,她又转头问刘嬷嬷:“祖母还是不复苏吗?”
面对官府,是与不是,那都不是!
温宴听着就笑了,问道:“厨房里忙坏了?”
她们祖孙本就是“面子工夫”,她演到位了就行了。
温宴大半夜没有睡,回到熙园里补了觉。
府里逼着衙门追凶,没有人证,谁也不能把罪名按到安氏头上。
“连奴婢几个都不认得。”刘嬷嬷道。
“女人明知故问,”黄嬷嬷笑了笑,“传闻,有几家明着是问安,背后里都想探听事情,难为二夫人赔笑容。”
温宴抿唇:“哪个与你胡说的?”
桂老夫人直勾勾看着她,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黑檀儿叫了声,委委曲屈的。
温鸢道:“三妹陪我走一趟?”
绕过影壁,温宴劈面瞧见青珠从正屋出来。
可安氏不醒,乃至就此亡故,而衙门又迟迟寻不到真凶……
温鸢心急,待到母亲床前,见她昏倒模样,刚止住了泪又簌簌往下落。
待醒来出了屋子,就见黄嬷嬷坐在廊下,拿着碗给黑檀儿拌饭。
曹氏得空,来了畅园,问温鸢大略何时回婆家,她也好做安排。
“也是。”曹氏如有所思点头。
温鸢道了声谢。
“醒了,”青珠道,“刚吃了药。”
她按了按眉心,如何回回都稀里胡涂地被温宴牵着鼻子走?
“可不是,各处都忙,”黄嬷嬷道,“二夫人也是脚不沾地,先安设了老夫人和三夫人,厥后忙着应对各家来问候的人。”
外头就会说,老夫人把行凶的儿媳措置了,伤重不治,多好的由头。
母亲这些年在祖母跟前受了大委曲,只是都一一忍下了。
新仇宿恨的……
桂老夫人和安氏皆有伤在身,路上谨慎再谨慎,免得触及伤口,再伤身材。
温鸢哽声。
温鸢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怪老夫人偏疼,可见祖母这般,又委实难受。
可忍耐毕竟是有限度的,特别是前些天,母亲才发明公中银子不对劲。
如此一来,少不得“大张旗鼓”,又有临安府昨日上山查案,很快,老夫人婆媳遇险的动静就传开了。
青珠是老夫人跟前的大丫环,常日有安氏在,老夫人很少让她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