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老夫人和安氏皆有伤在身,路上谨慎再谨慎,免得触及伤口,再伤身材。
她们祖孙本就是“面子工夫”,她演到位了就行了。
温宴明白温鸢的意义。
胡嬷嬷也不懂:“三女人挺靠得住的,她既要去,定有说法。再说了,不另有黄嬷嬷跟着吗?”
温宴反握住温鸢的手。
前头来报,温子甫传了口信返来,说巡按大人入城了,他要忙公事,早晨不回府用饭了。
曹氏唉唉应了两声,等回过神来时,已经送两姐妹出门了。
温鸢道:“三妹陪我走一趟?”
外头就会说,老夫人把行凶的儿媳措置了,伤重不治,多好的由头。
“也是。”曹氏如有所思点头。
“醒了,”青珠道,“刚吃了药。”
事关侯府名声、子孙们的出息,桂老夫人复苏以后,绝对不会说自家题目。
曹氏叫两人说得迷惑,忙问:“走一趟?”
安氏额头上缠着白布,血迹透出来,映得那张脸更加廖白。
你说她怯懦也好,脆弱也罢,拿匕首捅人,不是她会做的。
顺了好一阵胸口气,曹氏才缓过来,道:“我这个当伯母的,有些话不好说,鸢姐儿既拿了主张,就先放宽解住着,家里未几这双筷子,等这事儿了了,我们去讨说法。”
面对官府,是与不是,那都不是!
如此一来,少不得“大张旗鼓”,又有临安府昨日上山查案,很快,老夫人婆媳遇险的动静就传开了。
作为女儿,温鸢不想母亲背上那样的罪名。
她忍了这么多年,不会胡涂的……
“连奴婢几个都不认得。”刘嬷嬷道。
温宴进屋,直到床边坐下。
温宴与刘嬷嬷一道安抚了温鸢一番,又陪着她往畅园走。
温宴见她手里拿着只空碗,便问:“祖母醒了?”
“外头都这么传,”温鸢抹着泪,“你给我个准话。”
“可不是,各处都忙,”黄嬷嬷道,“二夫人也是脚不沾地,先安设了老夫人和三夫人,厥后忙着应对各家来问候的人。”
母亲这些年在祖母跟前受了大委曲,只是都一一忍下了。
府里逼着衙门追凶,没有人证,谁也不能把罪名按到安氏头上。
温宴蹲下身来,一面揉猫脖子,一面道:“真是来问候的?”
温鸢道了声谢。
可忍耐毕竟是有限度的,特别是前些天,母亲才发明公中银子不对劲。
温宴也不介怀。
她要不要也跟着去长长世面?
先体贴肠唤两声“祖母”,她又转头问刘嬷嬷:“祖母还是不复苏吗?”
她之前不知事,觉得祖母和母亲和谐,等本身嫁人了,才渐渐品出味来。
更何况,有黑檀儿撕咬下来的布料,她清楚安氏明净。
温宴听着就笑了,问道:“厨房里忙坏了?”
哪儿跟哪儿呀?如何俄然就到了这儿啊?成不成呐?
“信的,”深思好久,温鸢终究还是道,“我信母亲,我信她不会做那等不顾伦常的恶事。
温鸢体味了:“你是指巡按大人要到了?没有证据,光靠我们喊,衙门也不晓得往那里抓人呐?”
银子下落不明,温鸢气,母亲又岂会不气?
“都是如许的,总有人想看戏,盼着不好,”温宴道,“二叔母没有胆怯吧?”
温宴冲她笑了笑:“您放心,吃不了亏的。”
“女人明知故问,”黄嬷嬷笑了笑,“传闻,有几家明着是问安,背后里都想探听事情,难为二夫人赔笑容。”
“也是。”温宴说完,放开了黑檀儿,往长命堂去看望桂老夫人。
“李知府不经心,二叔父又是官员、又是苦主,行事不便,”温宴道,“大姐再等几日,会有体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