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暄道:“都说西湖四时日夜风景各别,不游西子湖就白来了趟临安……”
这都是甚么题目?
霍以骁出了府衙,靠着石狮子站了会儿,就见霍以暄小跑着出来了。
孟钰摇了点头:“湖大船多,不好认。”
他叫了起来:“甚么人?敢劫我?不晓得我是谁吗?”
渡口渐近,人也更加多了起来。
“你问那季究做甚么?”霍以暄见此,偏头问霍以骁,见后者没有答复,又自言自语,“那人跟你半点干系没有,硬说干系,因为夏太傅家那小丫头?”
孟钰定睛一看,问话的是一起上几近没有开过口的霍以骁。
李知府忙道:“年青人游湖,还是同龄人结伴的好,我家没有这个年龄的儿子、侄儿,温同知府上倒有一名,只是家中遇险,不便消遣,如许,让孟同知的长孙给公子们引个路?”
霍以骁不再开口。
“怎得不说一声就走了,”霍以暄一把勾着霍以骁的肩膀,“迫不及待想游西子湖?”
黄嬷嬷上前来,替温宴理了理衣摆,道:“说恶人有恶报,那季究,又是大半夜的落入西湖,浑身湿透着被人捞起来了。”
“你甚么时候还管公主活力不活力的了?”霍以暄道。
“我娘早死了,”霍以骁道,“另有一个,他没认我这儿子,我也没想认他阿谁爹。家里有人当官,仅此罢了。”
季究呛了水,酒顷刻间就醒了,还未等看清楚状况,就叫一块黑布蒙住了脸。
“季公子……”孟钰考虑着用词,道,“我与他只是面识。他是顺平伯夫人的幺孙,很受家中喜好,平时与自家表兄弟一道,很喜好游湖。”
那婆子说得眉飞色舞,待见了温宴,才从速正色,问了声安,仓促走了。
霍以骁面不改色地把季究的脑袋按进湖水中,又提起来。
孟钰明显不是个会在背后说人好话的,干干笑了笑,借着备船先走开了。
见他如此反应,边上候着的亲随噗嗤笑出了声。
既是带路,孟钰就诚恳带路。
翌日。
孟同知的长孙孟钰被叫了来,他个头不高,说话暖和,看着是个实诚人。
温宴猎奇:“妈妈与她说甚么呢?”
“不认得,”霍以暄答,“问人呗,你不想开口,我还长嘴了呢。”
他这是在临安城当官当胡涂了,竟然忘了这一条。
李知府一拍胳膊。
西子湖上的花船,跳下去断不了腿,但绝对更丢人。
霍以骁不认得季究,但季究的穿着是船内最讲究的,他一挑一个准,提着对方的后领子又跃回了小舟上。
小舟上,霍以暄叹着问霍以骁:“你找了一圈难不能是就想看看这家花船长甚么样?你得脱手是吧?转头我爹问起来……”
待船只泊岸,孟钰想把人送回驿馆,却不想,岸上已经寻不到霍家兄弟了。
船不大,酒菜味道极好,一面品酒,一面游湖,别有一番兴趣。
温宴噗的笑了。
闻言,霍以暄笑了起来。
霍怀定睨他:“说重点。”
季究浑然不知摊上事了,半醉半醒着骂骂咧咧:“老疯婆子,吐药说成吐血,她倒是吐两口血看看!”
“有事说事。”霍以暄道。
霍以暄坐在一旁,听了这些,手里的酒壶差点倒歪了。
船内酒气浓烈。
霍以暄替他换了个直白点的说辞:“被宠得没法无天,狗腿子一堆。”
“想娶温宴?”霍以骁问道,“甚么家底啊?”
孟钰寻了只小舟,船夫把一行人送到了一家船上酒坊。
衙内,霍怀定正咀嚼着临安好菜,就见霍以暄去而复返。
自家兄弟几个听很多了,时不时也打趣两声。